154 储位总是要去争一争的 秦非邺的劝说基本没什么作用,太子听了秦非邺的话,冷嗤一声道:“孤才不信呢!就算是父皇在,时彦若是性子上来,他想乱来还不是照样乱来么!”
紧接着,太子想起方才秦非邺的话,又问秦非邺道:“小七,父皇最近经常带着时彦在身边吗?”
秦非邺点点头:“是啊。”
他只回答了太子的问题,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了。他其实不太希望太子知道往后的那些事情,所以太子不问,他就不说。这样就不算是欺骗太子了。
哪知太子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父皇总把时彦带在身边做什么?教他处理朝政吗?”
言罢,太子又追问道,“对了,父皇之前说孤病了,说是让孤不要那么劳累,为了让孤好好养病,也不要孤替他处理奏章了,父皇自己的身体也不好,那些奏章他自己其实也是处理不完的。小七,孤问你,父皇是不是让时彦帮他处理奏章呢?父皇是不是已经带着时彦上朝听政了?”
秦非邺犹豫片刻,迟疑片刻,想了片刻后,才望着太子道:“大哥,父皇确实是把从前由你处理的奏章都给了时彦在处理,最近这半个月来,他就一直在跟着父皇上朝听政,学习怎么样处理朝政。”
“不过,大哥你完全不用担心,父皇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哥好,毕竟父皇也是为了让大哥能够休息一下,所以才让时彦替大哥分担的,等到大哥的病好了,父皇自然就让大哥继续处理奏章,到时候,也就没有时彦什么事了。”
听了秦时彦的话,太子却笑了起来,他含笑看了秦非邺一眼,眼睛里有无奈也有洞悉:“小七啊,你以为孤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孤只是身体病了,但眼睛没病,心里也没病啊。有些事儿孤是不知道,但这件事,孤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就算你不说,孤也知道。”
太子笑道,“孤自己的身体孤自己知道,孤这病啊,是好不了了的。孤自己琢磨着,孤应该是比父皇要先走的,想必父皇也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开始培养时彦了吧?小七,你是知道的,父皇一直都不喜欢孤,觉得孤不像他,就因为这个,所以你都不能在明面上帮助孤,都只能在暗地里帮助孤。”
沈叠箩将手中封好的书信递给窦森道,“那你将这封书信帮我送到华清派金掌门手里吧。多谢你啊。”
太子一口应承下这件事,“孤都说了嘛,是跟你商量此事,并不是要你自己去争的,这是孤的意思,并不是你的意思。你替孤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孤肯定是要为你把这件事做好的!再说了,孤也了解你的处境,你去做这事儿确实不合适,但孤现在还是太子,跟父皇说这样的话,孤的身份是最合适的了!”
她笑着向秦非邺走过去,迎着阳光笑望着他:“师兄,我还以为你今早不会来了呢!”
他虽是在笑着,但却笑得很勉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高兴,眉眼间拢着一抹愁绪。
秦非邺带着沈叠箩上了马车,才对她笑道:“昨夜子时,太子的病又发作了,本王很担心,就跟陈御医一道守着太子,后来都没怎么睡觉。阿箩,是不是看起来眼睛红得很明显,很吓人啊?”
秦非邺打发萧正来给沈叠箩传话。
她问窦森道:“窦森啊,你有没有办法将一封书信帮我送到华清派金掌门手中去啊?”
虽然原主已经没了,但沈叠箩还是觉得,应该写封信跟金蕉叶联系一下,告知一下她现在的处境和她在金陵城中发生的那些事情。
“而父皇对时彦的喜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等孤去后,父皇肯定会选择时彦作为下一个储君的。因此,他才会从现在开始培养时彦。”
“沈姑娘,我们王爷说,他还要在东宫陪着太子殿下说话,这会儿实在是走不开,就不送沈姑娘回沈山居了。王爷说,让属下护送沈姑娘回去。”
秦非邺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笑道:“大哥,你想多了。你的身体不会有事的,只是一点风寒而已,很快就会好的。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沈叠箩离他很近,一眼就看见了他含笑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一看就是一副睡眠不足没睡好的样子,她忙问道:“师兄,昨夜在东宫,你熬夜了吗?”
沈叠箩闻言笑道:“行,我知道了,让你们王爷忙去吧,不用担心我。还有啊,我能自己回沈山居去的。萧正你也不必送我了,你去你们王爷身边待着吧。”
秦非邺依言开始跟太子说起太初帝对沈达的处置,这一说,就说到了天黑。
一旁的秋初闻言,好奇问道:“姑娘要给谁写信啊?”
太子显然是不赞同秦非邺的话的,他急道,“时彦根本就不适合做储君,更不适合做皇帝!我大秦开国十三年了,正是需要一位励精图治的皇帝,让大秦的盛世能够继续下去,如果让时彦来做下一任的皇帝,他一定会跟父皇一样严苛的,那样根本就不能休养生息,更会伤害更多人的性命!孤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父皇把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呢?即使时彦是孤的儿子,可是他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孤是绝不能偏私的啊!”
秦非邺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太子的提议。
为太子的命运心酸,为太子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心思而感动。
休息了没一会儿,她就叫秋初来给她磨墨。
太子却瞪了秦非邺一眼:“笑什么!孤是很严肃很认真的在说话!小七你要认真听啊!”
“王爷还说,晚上他还要在东宫陪着太子殿下用晚膳,而且因为太子妃殿下不在,今儿晚上王爷就在东宫里陪着太子殿下安寝了,就不去沈山居陪沈姑娘了,请沈姑娘见谅。”
朱绍钧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太子会活不长这件事情,这个秦非邺是可以保证的。除了沈叠箩,他自己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既然话说到此处,那我就跟大哥说说我的想法吧。父皇已经带着时彦上朝听政了,而且也已让他自己处理一些奏章了,这说明父皇要立时彦的心思还是很坚定的。如果这个时候,大哥去找父皇说建议父皇立我为下一任的储君,父皇一定会疑心我有争储之心的。恐怕到了那时,父皇心里对我的防范就会更深了。所以,我觉得大哥的这个想法是不妥当的。”
秋初依言过来,边磨墨边道:“姑娘要写字吗?”
“你不能去争,孤替你去争啊!”
可太子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子觉得,有资格做储君的人是秦非邺,而非他自己的亲儿子秦时彦。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望着太子道:“大哥,其实你也看得很清楚,父皇想要时彦来做下一任储君的心思其实是很明显的,而且由来已久。不瞒大哥说,其实我很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从没有跟大哥说而已,我那会儿以为大哥其实是不知道的,却没有想到大哥原来什么都知道。”
秦非邺沉默片刻,才望着太子道:“大哥,这件事情,我不能出面。如果我主动去争,父皇一定会多心的,只怕到时就要弄巧成拙了。”
沈叠箩随口答了一句,就将信纸在书桌上铺平整,然后执起毛笔,蘸了墨水就准备开始写信了。
“恩,”太子想起前事,又望着秦非邺道,“对了,日后再有事,你不许瞒着孤了,还是都要跟孤讲的,知道么?外头的事情孤什么都不知道,这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孤可不想再尝了!”
到了下班时间,沈叠箩是一个人回沈山居的。
可这些事秦非邺都不愿意告诉太子,一个是怕影响太子的心情影响太子养病,再一个就是怕给太子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秦非邺其实也有点不太清楚太初帝为什么这般认定太子就是活不长了,而且甚至早早的就放弃了太子,直接就开始培养起秦时彦了,他也不知太初帝是从何处知道的,但目前来说,显然已经没有知道这个的必要了。
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外头还发生了什么新鲜的事儿啊,来,都跟孤说说!对了,沈达的事情应该也是有结果了吧?父皇是怎么处置的,你跟孤说说!”
“真的啊?那太好了!”
沈叠箩很快写好了书信,然后让秋初把窦森叫进来。
当初是因为金蕉叶和沈达之间有约定,因为分家产的原因,金蕉叶不能跟在沈叠箩进入国公府后有任何的联系,所以沈叠箩在归府之后一直都没有给金蕉叶写过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