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殿内,有些诡异幽沉的气氛中,幻樱冷冷的看着给铃陌把脉的慕流淅。
而慕云庭却是与锦孤暮完全相反的感觉……
“县主客气。”慕流淅缓缓说道,将二指轻轻搭在是“染朝辞”的手腕处把起脉来。
“多谢王爷关心,流樱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看着眼前的女子清丽的面容上挂着浅然的笑,却是让人无端地感到一种清冷高傲,看不透也不易接近的气息。
“还行。”铃陌心中同样也是有些放松,刚才的气氛虽不至于像战场上一般肃杀,但却也一样紧张到了极点。
相互看了一眼,他…这是相信了吗?
眼前的慕梓夜,一身靠在墙上,与平常一般挂着不羁洒脱的笑容,只是,平常潇洒清透的眸光却有些暗沉。
幻樱看着宫中黑暗地犹如一片混沌般的皇宫,眼中是一片凝重,即使现在自己再急,也只能等,等小姐回来……
看着慕流淅如寒潭般深邃沉静地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的眼眸,随后迈出脚步越过自己跨入房中,一身的冷意却没有丝毫减退。
简朴的屋内,简单至极的物品装饰,身下的木床…这是…三皇子慕云庭的屋子?!
就像是仙人乘一叶扁舟,于烟雾缭绕中得下的一首充满惬意灵性的清雅出尘的诗赋,阅之清心,读之满口生香,就像是心中超凡之意与自然之间的灵韵相糅合。
“嗯。”慕流淅应了一声,幻樱将慕流淅送至门口送出偏殿,心中紧绷的弦才渐渐地松开。
但,慕流淅的在醉霄楼闻味辨药的本领自己也见过,与铃陌相比却也不知哪个为上,铃陌的手段如果被拆穿,那岂不是便是在告诉慕流淅她们是在骗他。
现在要…怎么办……?
手已经划至腰间的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的双刃,若是慕流淅想要揭穿小姐的话,那便拼上命也要留下他的命,幻樱身上的血腥的杀气一闪而逝。
房内现在没有一个人,冷清而又寂静,染朝辞起身,打开房门,一股毫不参杂着宫中混浊气息的清新怡人的空气传来,让染朝辞舒服地眯了眯眼。
而铃陌不过是用了些药让她的脉象变得混乱看起来像风寒的样子,作为惊月殿的人,手段自然瞒得过宫中的那些庸医。
而来此地,这是第二个用容貌让染朝辞失神的人,第一个便是锦孤暮,妖魅如魔般的面容,犹如妖娆霸道地绽放在最黑暗深处的深紫色曼陀罗一般,一点点吞下无数幽暗的魔魅,妖异而又幽冷的气息在黑暗中重生为王,冰冷危险。
而,院子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棵桃树了,根茎粗壮,叶繁茂,一片片娇嫩的瓣在枝头带着些寒露,鲜艳欲滴,晶亮的莹露衬着樱红的瓣,却也不知是露水更加有色,还是瓣更加莹润。
铃陌微微惊讶的目光中,慕流淅淡淡开口,身上却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寒冷迫人的气息,便又是那个温润沉静的楚宁王。
时刻在提醒着幻樱面前这个人不再是那个沉静如玉的楚宁王,而是那个让敌军胆颤的战神慕流淅。
“皇兄,佳人如何了?”眼前的宫墙一个转角处探出一个妖媚的脑袋,冲着慕流淅眨着那双桃眼问道。
“现在宫内没有任何其他的消息,那便说明小姐还没有被发现,而且既然慕流淅都已经回来了,小姐也不会有其他的威胁。”
慕流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笼在他身上的气息却如水雾一般朦胧阴凉。
不知凑巧,或是无意,一阵风吹来,吹落了不知昨夜暗自在皎洁的月光下,争相开放地最艳的桃,在空中打着旋儿,用娇软的身姿迷乱别人的眼眸,最后擦过那人微扬的墨发留恋地落在那人身边。
看向了手臂上的伤口,被一层纱布包裹着,还有些疼痛,似是在割开伤口后放出了一些血,头脑中的眩晕感才没有那么强烈。
不让的话,也同样的是告诉慕流淅里面的人不是小姐吧。
眼前的院子也是极为简素,却也不失清雅,昨天晚上染朝辞急于奔逃所以并没有认真地看清,现在才有时间开始打量着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处所。
在越强烈越清澈的地方便美的愈发的耀眼夺目,犹如洒落下的这可感受,却不可触碰,从外界而来,本不存在的阳光一般,也如那暗夜无光的空中唯一给人希望,照人前行的夜明星一般,是光与明净的存在。
“你…为什要救我?”染朝辞有些不易地移开眼,问出了与心中全然不同问法的问题。
“因为姑娘晕倒了。”他浅浅一笑,就像眼前的这片繁乱人眼的桃雨一般,美的不自觉,美的安静却是缭乱人心的张扬。
“晕倒了便救,也不看看是谁,三皇子殿下真是仁慈心肠啊。”
纤指之中捏起一片娇嫩的瓣,指尖辗转中沁出丝丝粉色的汁液,染朝辞浅浅勾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