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忆之杀  女帝乱江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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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却如所有后宫中的女子一般不受宠,可以说是更加不受宠,因为父皇当时最喜清丽淡雅的容颜。

“夜王殿下?”慕梓夜在染朝辞耳边笑了一声,却是有些凉意,俯首在染朝辞的耳边,声音迷离,“小朝辞,你为什么要避开本王?”

以命护驾,追封,下葬?自己的母妃?

只是,不能再让情况这么发展下去了……

即便自己当时只有六岁,却仍旧知道,宫中未被邀入宴席的妃子皆不能入殿。

染朝辞却没有任何动作,声音却是如在陈述一个事实,“慕梓夜,你不会。”

母妃一向是很怕痛的人,给自己绣衣服的时候,总是被针刺得皱眉……

梓夜,子夜,这名字也不过是父皇喝醉之后,无意临幸母妃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种在心中,能够不时拿出来温暖的回忆的代表。

慕梓夜轻轻在染朝辞耳边道,流荡的声音微凉。

当时或许是因为太多人,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根本不能理解那从父皇口中说出的晦涩难懂的旨意。

即便他也许不会看,但她能看着他便好了;或许她最后会遭受惩罚,但也不会像那冰冷又黑暗的夜晚一般,至少这次是真实存在过他的生命中。

耳旁的手忽得一顿,似是有谁微微失顿了呼吸,揽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紧,慕梓夜的头便轻靠在自己的肩头。

染朝辞微顿,“慕梓夜,情之一字,天下最苦,和一个将心封闭起来的人谈论感情,这个机会你要之何用呢?”

落在自己耳边人皮面具接口处的手正在轻轻拂动。

五皇子慕梓夜,感其幼年丧母,十岁封夜王,赐王府一座,俸禄千两,可住宫中或为王府,成为嘉岳朝第一个享有如此特权的皇子。

“夜王殿下,放手。”染朝辞扣住慕梓夜的手腕,声音冷淡。

但是,染朝辞本就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对于现在的慕梓夜,惟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染朝辞的内心不再起任何愧疚之心。

贞嫔所说的安排一个舞女的位子给母妃,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子嗣,想要夺去自己而已。

进入了停放着母妃尸身的房内,母妃身上是一件极为繁复华美的衣裙,带着华贵众多的头饰,容颜依旧如画,却永远地失去了生机。

母妃也同样知道,可是却仍旧不能拒绝,或者说无法,舍不得拒绝。

那么长的刀,肯定很痛,指尖最后停在母妃仍旧微微上扬的唇角,母妃为什么会笑得这么满足,这么安详呢?

作为几乎是被忽略不计的自己当然不能去,自己怔神地看着母妃五年来第一次舒展开的眉头,如一只翩飞的惊鸿一般踏入那晚的雪中,渐渐隐去,只留下一殿母妃身上常有的海桐的香味。

慕梓夜媚眸中满是笑意,拂在染朝辞耳边的手落下,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

自己很安静,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走向了那个给自己母妃安排舞女位置,此刻却撕心裂肺地嚎哭的贞嫔。

为了一个从未爱过自己的男人,用上生命去换取那不过一瞬的温柔,没有多余的回顾,不求回报,不求任何的多余……

“是啊,本王不会,本王怎么会呢?”

抬手拂过母妃安详着睡着的容颜,渐渐地划过母妃的腹部,听说,刺客是用长刀刺向父皇……

而自己便搬了一个小小的板凳,坐在殿门口,直至睡着,再醒来时,却不是母妃轻柔细腻的双手,也不是熟悉的宫殿。

后来怎么了呢?

慕梓夜不能认出来倒是才会让染朝辞觉得惊讶。

自己本就不善于去处理这种感情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怎样的做法是对或是错。

这便叫情吗?自己渐渐放下手,转身,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漫过脚踝的大雪。

“你有什么事?”身后有一具修长漫着媚香的身躯覆上,浓浓酒香的气息拢在染朝辞的鼻间,平时妖娆媚然的声音却是有些微凉的感觉,“回去准备嫁妆?”

“嘘,小朝辞,本王很讨厌你的这个自称。”

半眯着眼靠在新王府内的软塌上,火盆中燃烧着自己与贞嫔死对头的惠妃的信件。

忽得又想起母妃唇角的笑容,轻轻勾唇,等价交换多好,完全的付出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怜悯?同情?最后反悟的温柔?能够接受的却都已经不在了,这些有什么用呢?

…………

直到那天,皇宫后园中,那个女子身后是一片海桐,明明是全然不同的面容,她浅笑一句,却是让自己以为是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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