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京城。
天禧五年腊月。
此刻已是深夜,凄厉的寒风渐渐大了,带起阵阵可怕地啸声,远远地从无人的旷野中刮过来,袭虐着京城的一切。
就在这越刮越烈的狂风里,原本还晴朗无云的天空,开始聚集起一片片漆黑如墨的乌云,天色也开始变得阴悒黯淡。
在极短的时间内,乌云就拉起一道长长地布幔,将整个天空遮掩住。月亮不见了,星星也不见了,苍茫的大地上,黑暗充斥其中,无边无际。
就连大内皇宫也不例外,仿佛被一块大的没边的布幔笼罩着,四周全是一片漆黑,透不出一丝亮光,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间,就见天上的布幔裂开了一条缝,像是被明晃晃的刀口划过一样,一道闪着淡蓝色光芒的闪电带着强绝如星球爆炸般的气势直击而下,正劈在一座宫殿的屋檐上。
无可匹敌的能量恍若利刃似的,将屋角齐崭崭的切下一块来,那雕成嘲风模样的石像重重的砸在地上,摔成无数的碎片。随即那光照亮了天空,照亮了大地,照的整个京城如同白昼一般,净化着一切的一切。
“哇—!”
似乎是被雷电所惊,一位身着黄袍的老人忽然从床上弹起,咳出一口鲜血,随后可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赵恒突然间抬起头,眼睛里射出慑人的光芒,心中的杀气毫无收敛的压在了杨士瀛的身上,
“老老实实告诉朕,朕究竟还有多长时间?”
赵德著站起身来,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回王爷,那个女子却是长沙知县孟轲的女儿孟湘云!”
随着杨士瀛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其他御医也是匍匐在地,不住的请罪。
“属下参见王爷!”
“士瀛,你入宫几年呢?”
“德著,泽世还没有消息吗?”
“袁泽,出什么事了?”
“臣等告退!”
宁王赵刚则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这才徐徐问道,
“皇兄,二皇子的行踪在两湖一带出现过,微臣已派人追查,不过尚需一段时间。”
“皇上,臣,臣万死!”
“好一个孟轲,好一个以退为进!原以为他五年前的辞官是为政敌所迫,没想到啊,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蝶雪,告诉暗影,将那女孩灭口,不要留下痕迹!”
笑了一半的赵刚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样翻起白眼,连咳了三声这才缓过劲来,
坐在床沿的这位八贤王此时一脸的沉重,考虑了下不得不叹了口气,
“不,绝对不行!谁做皇帝也不能让赵刚去做,否则,咳咳,否则大宋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袁泽的眼神中满是兴奋之意,说话的语气快了许多。
“奴才遵命!”
杨士瀛的话彻底粉碎了赵恒的希望,这位宋真宗一泄气,脑袋重重的落下,心里已是一片死灰。
“属下遵命!”
一个双鬓斑白,嘴上无须的公公急切的朝屋外喊道,
“哦?”
“皇上!”
犹疑了片刻,袁泽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之病已深入骨髓,司命之所属,非药石所能治!最多,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臣无能,臣罪该万死!”
听着赵刚不屑一顾的口气,袁泽不无担心的提醒道。
赵刚背着双手,来回的踱着步子,嘴里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半晌大笑起来,
赵刚说话间又坐回了太师椅,端起茶杯浅饮着。
“孟轲,孟轲……”
突兀的,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只是房间一角不被注意的地方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半跪着朝赵刚行礼。
赵德著和赵恒一样,都是长脸高鼻梁,但由于继承了母亲的长相,有着一双大眼的他比起赵恒来倒是帅气了许多。
“你们都下去吧!”
杨士瀛这位当朝最有名气的太医直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不自觉的匍匐在地颤抖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
“你去把德著找来!”
“回王爷,小贵子说宫中传来消息,今日天有异象,皇上吐血,已是油尽灯枯,只有半年的阳寿了!”
“德著,你要快点找到泽世,我只有半年的时间了!我怕晚了,大宋社稷有变啊!还有帮我打听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她的怀里应该有一封血书,上面有两句词,咳咳,是李煜的《蝶恋》,咳咳,‘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咳咳……!”
赵刚重复着这四个字,身上油然而生一股霸道的强势气息,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锋利无匹,割裂着敢于阻挡的一切元素,
躺在床上的赵恒脸色陡的一变,随即久居上位的气势发散出来,压迫的杨士瀛和其余人等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刚说的话戛然而止。
“臣罪该万死!”
“不过,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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