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套头的大车转着轱辘,迅速往皇宫御医院而去,车中的二人却是心思各异,尤其是柴桂,提心吊胆的总觉得不踏实,开始细细思量起来。
对于刘公公忽然提到的这个孟大小姐,梁王是一头的雾水,虽然平常多听到一些她的消息,但从来没有关注过,此时想来,还是不觉得自己和这位孟小姐能有什么交集。
倒是刘善堂见其不明所以,没好气的明说道,
“别想了,就是这位得皇上宠爱的孟家大小姐,在万岁山踏青的时候,被你柴王府的护卫柴俊一箭给射成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皇上震怒,这才差我过来叫你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自己琢磨吧!”
“什么,柴俊?那不是玲儿的护卫嘛,难道是……,这个死丫头,怎么给我惹出这天大的祸事来,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柴桂一听,联想到自己女儿和许府公子那青梅竹马的感情,身体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马车之中。
对于自己的脑袋,他已经完全不报任何的希望,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皇帝的万钧怒火下保住整个梁王府不被波及,能够将柴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等到马车驶入皇宫之中时,时间已临近晌午,皇后刘娥早已关照了御膳房的厨子,布置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来方便众人,尤其是皇帝的用餐。
只是时间过了如此之久,湘云的情况仍然不见任何的起色,众人的心里七上八下,压根就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尤其是师师中间还出来了几次,堂堂的太子妃竟然处理着那些血水秽物,丝毫没有嫌弃烦躁的神色。
“皇上,皇上冤枉啊!我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因为这特殊的身份,几十年来我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有时半夜做梦,都会梦到自己因为这个身份被砍了脑袋,从床上吓醒,呜呜!”
直到刘善堂的再次催促,他这才知道自己和梁王府所有人的脑袋都保住了,于是再不敢停留,千恩万谢的拖着柴~玲就上了马车,自此就像那避世参禅的老僧,再不闻窗外任何的风雨。
柴桂这才如梦初醒,对于这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罚一时间竟是难以适应,总觉得不像是真的。
连皇帝都不吃,其他人当然也不敢顾着去填饱肚子,许仙、孟良等人也是为了湘云担心,没有什么胃口。
“咳咳,朕,朕不踹他,难消朕心头之恨!”
这时,一直沉默的许仙却是突然走了过来,冷漠的看着这对父女,盘龙棍已是拿在了手中,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上去进行脑袋开瓢的意向。
望着那屁滚尿流而又喜出望外的背影,真宗依旧是恨恨的余愤难消。
“回皇上话,贱内现在的医术连我都是自愧弗如,想必她也是用尽全力施为,只是人命天定,救得救不得,就看孟家小姐的造化了!”
“皇上,你明知道梁王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胆子小,他根本就不可能做这种事,给他个警告也就算了,你又何必置气,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岂料刚才还畏畏缩缩的梁王却是直接一巴掌将她抽倒在地,大声的呵斥道,
“死丫头,你要死自己死好了,干嘛要做出这种事来?你死了当然轻巧,大不了老子再生一个,可梁王府上上下下二百多条人命都要陪你一起死,你这是造孽啊!平常怎么没看出来,你胆子居然大到在万岁山里指使杀人,你这哪是杀人啊,你这纯粹是把我梁王府往死路上逼啊!”
司马望巴巴的就等有人开口说这句话,此时看着无心耍贱的贱男首如同看着再生父母,抢着答应下来。
对于父亲的软弱,柴~玲有些不能理解,她此时也是豁出去了,直面一脸怒容的皇帝,却是半步都不肯退缩。
梁王柴桂此刻也是不顾身形的狼狈,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渺茫,也是道出了一直担惊受怕的事,说到伤心处,更是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看的众人唏嘘不已。
“哦,那好,我吃完了就马上过来换你!”
真宗也是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摇摇头将人撵去餐桌。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进了院内,梁王柴桂几乎是跌落在地,立马跪倒叩头,
“带着你的女儿给朕滚回梁王府,没事就别出来了,好好在家反省反省,省得碍朕的眼,看着心烦,滚!”
“胖子,肥肥,你们都去吃饭吧,人多太过吵闹,我和强子在这守着就行。”
真宗这时也反应过来,朝着病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压下怒火,沉声对着柴桂不客气的说道,
给了杨士瀛一个定心丸,赵恒又将目光看向了一众御医们,因为亲生女儿生命垂危的缘故,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很有拿一些人来开刀的意思。
“放心吧,朕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要杨夫人尽了力,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朕都不会怪罪她。倒是这些驻足观望的所谓御医们,真是朕的好大夫啊,医术没学怎样,到把官场上那套明哲保身学了个通透,看来这御医院,是该整治整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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