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西垣的确说对了。嬴政就是无法向萧默珩表明身份,就是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他说——我就是嬴政!看完蒙恬发来的消息,嬴政明白,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们好不容易装作换班的秦军混进了邯郸城,嬴政和萧默珩赶紧找在城角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满身的甲胄压得他右肩的伤口疼痛难忍,萧默珩撩了撩护肩问:“姒姜会被关在哪儿?”
“应该是和赵王迁一样,被关在宫城西南边的大牢。”
“宫城?”萧默珩心下一紧:“那岂不是还很远?等戌时城门一关,我们就都出不去了。”
“放心,我们一定能赶到。”嬴政说着带他走到一口被封住了的古井边,推开上面的压石说:“快跳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
“赵武灵王变法时修建的密道。我想赵嘉就是从这里逃走的,可惜那赵迁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秦军抓住了。”
萧默珩一阵惊愕的问:“既然是密道,你又怎么会知道?”
嬴政故作神秘的一笑,推了推他说:“现在没时间解释,等等你自然就知道了。我们先下去吧!或者让我先下去,我好在下面接着你?”
“不,当然不用。”萧默珩说着往前就要跨步而上,却被嬴政一把拉了回来。他觉得很奇怪,萧默珩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得知那么多关于秦军和越姒姜的消息的,从秦军的构成到部署,赵玦似乎都很清楚。萧默珩隐隐觉得赵玦和秦国甚至是嬴政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听到她隐隐的哭声,萧默珩不禁蹲下身来说道:“其他人……还有朝云的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眼下,你没有时间悲伤。”
刚刚描完刺青,后腰后还是火辣辣的疼得他都不敢迈大了步子。西垣朝怀里的女孩看了一眼,心想幸好蒙恬已经事先把人弄晕了,不然这个‘妹妹’如果吵着囔着要自己先解释,他肯定就赶不上嬴政说的时间点了。但是说好会出现的嬴政又在哪里?西垣朝四周望了望,再不来人帮忙,他这么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可就抱不动越姒姜了。
姒姜扫了这三人一眼,点点头:“你们也是。”
“到了,你看!”嬴政指着前方的一抹亮光。
黑暗中看不见那人的脸,只听见嬴政语声讥诮的回说:“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摔死了还是被抓住了?”
“怎么没有守卫?难道这是又个陷阱?”
萧默珩动了动被他握在掌中的手指问:“能不能,先松开让我自己走。”
“那周围的卫兵?”
于是越姒姜擦了眼泪,对着萧默珩点点头,转而看着嬴政和西垣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那你们呢?”
“是啊!你以为我真觉得只凭我们两个人,就能从这大牢里救出人来?”
“秦军可能发现了这个密道,你穿上以后我们马上往回走。”
萧默珩冲她温婉一笑,只说:“我们必须分开来分散秦军的注意力。你现在受伤了不能动武,就算留下也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好不容易走到个僻静的地方,正打算松口气的西垣就被人捂住了嘴的往墙上按去,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嬴政的脸。
“嘘,先别说话!”西垣忽然紧张起来的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转身便对越姒姜说:“你现在受伤了,快把这个穿上。”
找到了他们进来时存放铠甲之处,嬴政才点燃了墙壁上的蜡烛,让西垣将怀中的人放下来,西垣把越姒姜扶在墙边靠好了用力的掐了掐她的人中,不过一小会儿,越姒姜便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
嬴政和他对望之后便转身带着萧默珩和姒姜往后退去。西垣能感觉到,密道的另一头有十来人正在往这边走。回头看嬴政他们已经和自己隔开了些距离,西垣拔剑连舞,削断了两边一段用于支撑的木桩后便迅速抽身的往后撤去。身后顿时扬起了层层飞沙,密道在崩塌的那一处被封了个严严实实。这样尽管不能消灭那边的敌人,也能有效的拖住部分秦军。
漆黑一片的井中只留下自己的余音。他有些着急的又问:“赵玦……赵玦!你听得到吗?”难道是出事了?立感不妙的萧默珩也不再多想的往下跳去,但是落地之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嬴政紧了紧自己的手指,是啊!好不容易在此抓住,怎么可能放开。
直到看那人走得远了,萧默珩才回望着西垣问:“南门那里,你是不是也安排好了?”
嬴政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你说往回走?”
萧默珩点点头说:“那我们快点赶去西南边吧。”
“你,不用了。”还没等萧默珩说完,嬴政就纵身跳入了井中。萧默珩见状赶紧往下张望着小声问道:“怎么样,赵兄你没事吧?”
萧默珩感觉那人的呼吸越贴越近,这才回过神来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你……请你先放我下来。”
密道?萧默珩顿时明白过来,看来之前的所有消息,都是这人给赵玦的。但是这个西垣他不是蒙恬身边的人吗?那为什么要帮他们?边走边想的萧默珩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还是我先来吧,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再说你手臂伤的不轻,我还真应该在下面接着你呢。”
萧默珩的声音中满是戒备:“你们……早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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