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垣点点头说:“都是我调开的。”
萧默珩‘嗯’了一声,继而也不动声色的往前看去。
听完的嬴政不悦的瞟了他一眼,这种兵将之间的长久默契,向来是嬴政所反感的。看到这样的眼神,西垣满意的咧咧嘴。然而这股高兴劲儿还没维持多久,他就看见了正往这一处围过来的火光。
等在地上站稳了,嬴政才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但是看着他脸上那分外得意的微笑,萧默珩居然觉得赵诀跟张良有些相似,不对……不是张良,是……他居然有些像那个人。萧默珩赶紧摇摇头抹去了脑中荒唐的想法,他真是糊涂了,这个和自己一起来邯郸救的侠士怎么可能会像嬴政!再说,当时他失明之际只有八岁实在太小,这嬴政的容貌,他是真记不清了,唯有对他的声线和待人的感觉有些印象。不再想这些,脱下身上沉重的盔甲后萧默珩开始由前面的人领着往下走。
“赵兄……”
“能进了密道再说吗?这里不安全。”
西垣一把打开了她的手说:“这还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救你啊。”
“你,你为什么不出声!我还以为……”
嬴政在心里感叹着孺子可教,但嘴上仍说:“秦国的大军都集结在城外的大营里,这邯郸城本就只留下了少数做后续的清理。何况除了那处大牢,这王宫早就是一片空城了,还用得着多心思来守吗?”
西垣解下了腰间的令牌递与越姒姜说:“这令牌可保一人,你拿着这个从南门出去。”
“这边好像没有动静。”萧默珩边说边仔细的扫了扫四周,心想还好这个包围圈还没来得及布置完成。
姒姜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她盯了萧默珩和嬴政好一会儿才说:“默珩,怎么你……你没有死?他又是谁?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怎么和这个人在一起!”
头顶的尘土又被地面上的动静抖落了少些,西垣赶紧说:“快后退!”
“什么?”
然而一路上萧默珩都心事重重,身边这个人的疑点实在太多了。但是尽管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萧默珩还是觉得很安心,觉得这人不会背叛自己。
二人出来才发现,这是赵王寝殿后的一座小园。可是四下望望,萧默珩发现这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是啊,若是因为这个耽误了大家,那岂不是又会害他们丢了性命。自己的贞洁和大家的性命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何况在她披上战甲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所有准备了。既然生于乱世,自当要有非常之能。
“这里有点奇怪,会不会我们已经被秦军发现了?”
“赵玦?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跟你说了快逃走吗?”西垣问得自然不过,眼风扫过他旁边的萧默珩,这二人立马便认出了双方。
“嗯,自己小心。”
“姒姜……”萧默珩立马拦住了她说:“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
“嗯?”看着嬴政递过来的秦军甲胄,萧默珩只是笑着摇摇头。
没有时间解释,西垣干脆拿了甲胄就往姒姜身上丢过去。此时站在一边的萧默珩心中清楚,听声音密道的另一边怕是在集结军队,就算回去,他们也很可能会在出口处立即被陷入重重围堵。
那人回头,一副正经不过的样子对萧默珩说道:“不行!要是走丢了怎么办?那我到底该先找你还是先救公主?”嬴政果然这一招管用,被他牵在后面的人老老实实的不再说话了。
嬴政不屑的说:“就凭你现在身陷绝境。”
“你?”女子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陆离……那个名叫陆离的人!他昨日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想到这些的越姒姜用手扯紧了自己衣物的往后退去。
“别着急,先看看再说。”
一路上倒也遇上了几对巡夜的秦军,但是好在二人轻功都不差,轻而易举的就溜了过去。直到靠近了西南边的大牢,火光才渐渐多起来。这周边的确布置了不少卫兵,可是单单在这大牢门口没有一个人影。萧默珩不禁一阵怀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像是前日的那次袭营一样,他们又恰好中了嬴政的圈套?
西垣笑了笑:“那一队的确曾是我所带的亲兵,见到我的令牌,一定会放她过去的。不过可惜啊,那块令牌只能保一个人。”
“那个人是……”
“你!”才刚睁开眼睛的女孩就一把掐住了西垣的脖子。
越姒姜闻言不再犹豫,接过令牌回道:“那明日亥时,我们在城外四十里处的长亭处再会。”
嬴政摇摇头,一个‘嘘’声的示意他不要说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萧默珩不禁一脸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就在那牢门口有一个人走出来,而他怀中抱着的,居然正巧是姒姜!
“赵玦,你真觉得我们都能安然离开?”
嬴政暗自忿怒的一握拳,西垣这家伙明明清楚所有安排,还要明知故问!于是他只冷哼了一声的握紧了剑柄说:“就快到戌时了,我们走最近的西门。”
“不如我们来比比,等会儿谁杀的秦兵最多?”
看西垣是一脸兴致盎然,萧默珩摇摇头说:“我们是来救人的,既然姒姜已经就出来,就应该迅速撤退。”
西垣听后只是不置一词的挑挑眉,心想这人果然是被儒家的那些大道理都荼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