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兄,你是暂时离开还是就此长别?”
“说什么呢?”越姒姜一愣,开口就问:“你这人,怎么也不留留人家?”
这语气冷冷的没有一丝起伏,萧默珩瞟了他一眼却也不好说明。而越姒姜和张良对了一眼,那少年脸上有种胜利般的炫耀,越姒姜心里一下明白了,想来赵玦自视甚高,是个极其骄傲极其自信之人,如今面对这情景他又怎么好开言挽留的让自己再失一分尊严。
张良就是个小孩儿心性,兴致上来后也管不得那么多,他这一应腔倒让萧默珩没了退路,于是这个只好说道:“那,就依姒姜所言。”
听到萧默珩这话,嬴政语气顿时冷了三分:“既然萧兄也要回齐国,那赵玦之去向,你又何必多管。”
“喂!”看张良一副恼火的样子,姒姜忍不住拍了下他后背说道:“张子房,你可搞清楚了,我可不是来帮你霸占自家师兄的!”
呵,嬴政眼中寒光顿起,想不到他居然为了这小子要回齐国去,那他们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萧默珩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要找嬴政复仇吗?怎么张良一出现,他就变了个样子。
“你也要走?”
“默珩哥哥!你这样走了,岂不扫了大家的兴致?”
“那你呢?”
女孩使劲的拍了拍西垣的肩膀,很是不满的问道:“这家伙怎么回事?说什么不好打扰……怎么他说的,好像是被我们挤兑走似的?”
嬴政朝萧默珩摆出了一个轻笑,移开目光后才说:“呵,越公主也太天真了,我们大家不过萍水相逢,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值得萧兄长留的?如今自家师弟都千里迢迢找上门了,他又怎么会因为我们而伤了兄弟情分呢?”
嬴政微微扬起头,闭上眼睛好像是在感受着周围的风声:“你不用再跟着我去咸阳了。”
“赵玦你也要走?”
“这个……”
“默珩,你就先跟我们去咸阳见识见识再走嘛,都到这儿了,你真要半途而废吗?”
“我……你说说我都怎么挤兑他了!我惹不起还躲不得吗?那家伙整天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端着个臭架子,到底是他挤兑我们还是我们挤兑他啊?”
“这个,在下不便多言,还是请姒姜不要多问了。”
“还请陛下明示。”
“不要让他的死和大秦和秦王扯上任何关系,你可明白?”
“我不管,反正只要赵玦那家伙走了就行。”
“赵玦,你怎么回事?”
萧默珩在心中慨叹了一声,他此去咸阳可是为了去找嬴政,到时他必然会想办法溜进咸阳宫去,这一趟九死一生可比在邯郸时深入秦营还要凶险,且不说张良了,就是姒姜和西垣也不该跟着自己犯险。
“我早就听说栎阳是秦国重城,繁盛非常。师兄,我们跟着姒姜去开开眼也好啊!大家相识一场,留个回忆也好嘛。”
“这你还不明白,他没脸呆下去了呗,师兄刚才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要跟我回齐国,他要是再跟我们去栎阳不就是给自己添堵吗。”
嬴政瞟了瞟赶上来的几人,只说:“我要在此告辞。”
西垣回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怎么,难道你没有吗?”
“你也要离开?那你要去哪里?”
陆离跪倒在地的抱拳问道:“陛下,您有何吩咐。”
越姒姜瞥了一眼正在一边得瑟的张良,她心里清楚得很,萧默珩是被这人逼得没办法才下这决定的。这下好了,赵玦几番为这个出生入死、奋不顾身的,到最后竟然三两下就败在了这个子房小师弟手里,真是竹篮打水什么都没捞着。想到这里,越姒姜不禁带着些同情的望了赵玦一眼,而那人神容僵硬,唯有那双一直盯着萧默珩的眼睛才透出了一点情愫。
听着后面姒姜的声音,嬴政还是走得不管不顾的。
“多谢姒姜好意,但是我和子房确有要事,不能久留。”
“是,卑职明白。”
“去跟着他们。”
“是!”
张良这个人,本来就是要除去的。之所以还留着,不过是为了看看他在萧默珩心中的位置。
但是嬴政想不到……他居然把这个师弟看得这么重要,他终于会为了张良把一切都半途而废。这就是所谓的嫉妒吗?嬴政不禁失笑的摇摇头。真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值得他去嫉妒的东西。其实想来也对啊,曾经,那个人是完完全全的只归自己所有的,对于曾经的赢景臻来说,嬴政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但直到现在嬴政才彻底明白……如今的萧默珩,再也不可能是从前的赢景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