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师兄，我一点都不寂寞。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每晚，每晚，就这么一直在我身边。”

“现在你一个人，肯定很寂寞吧。”

“good　job.　抱歉，我只是一时忘记了。现在可以接视频了吗？”

“嗯，听你的。”

至少还有他的声音，在这个毫无意义的世界，只有他的声音。

“子房，我好想你，在这样的时候，真是好想……”

“睡了吗？”

“开语音吧，听你的声音就好了，我只要你的声音。”

听着这句话，张良舔上了笔记本边的饮料杯，那根塑料吸管上头还沾着少许唾液，他就这样轻咬着管头，用舌尖环着口中物体，最后将这软管压在舌根下，感受着它因惯性向上而顶住舌底的感觉。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时，张良的动作显得很迟缓，几乎要栽倒在键盘上。

他将左颊贴在桌面上浅浅的笑了，连鼠标垫也变得好软，张良将手指探向鼠标垫上细小的纤维绒毛，犹如抚摸着那人后颈刚生出的短发一样。他闭上眼睛，看动作似乎在逗弄着那人耳垂般用指背贴上了鼠标的滑轮。

“你啊……”

“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张良将绵软的鼠标接线一圈一圈揽在指间揉搓抚弄着，将那鼠标插头从接口拔出时发出的摩擦声就像是松开那人腰带时发出的声响，一下就在他脑中无限放大。

“子房……”

现实和幻觉，在张良的意识里，已经不可分辨。

“子房，我也是，真的爱你啊。想这样继续下去，一起活在这个乏味的世界。”

可惜，他已经听不清楚，这样的话，已经传不到他的心里。

爱啊，有时候比尸体还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