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张良,我说你这么久了还一点长进都没有。不玩一票大的弄出些动静那些条子怎么会来呢,你以为我们真能自己就那样逃。”
“嗯,但是我想,以后都不会有了。”
“张良,永远不要跟我斗。”
“怎么会无聊?”
张良已经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烟,他无法抹平心中波澜的往后靠着门框,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那关起来的窗户。
“你教我?”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那个包里,你丢尽垃圾筒里的,是炸弹?”
“经常?小提琴?”
张低头推辞着,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刹却被这人拽住了手腕。这个少年,张良本来以为他很腼腆的,可是这时候的眼神,却很认真。
那一天好像梦魇,一直缠绕着他,纠缠着他一点一点直到那深不可测的地狱。
为什么呢?那总是在午后响起的琴声,那样一次次令他神往的独奏,从那一天游乐场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那个晚上,张良只是盯着电视屏幕一言不发的呆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的李西垣是鲜有的安静,那人跟他一起很认真的看着新闻,从一个频道跳到另一个频道,但每一个频道他们都是不断不停的在看着同一条新闻同一个报导。
“你?你是……”
这人偏过头来,抿着嘴唇若有所思的微微莞尔一笑,对张良轻轻的点点头,那样微小的幅度,温柔得都几乎让人略而不见。
“那里都是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
张良把手中被捏扁的可乐罐丢进垃圾桶中,他抬头望着前面那座又小又旧的老式建筑。听说这个小剧院过几天就要拆迁了,学校要在这里建一个新的体育馆。刚刚迈出步子时,他还是紧张的把双手插件了口袋里。
“这里就要拆掉了,所以我们既然遇到了,就来留下一点特别些的回忆吧。”
这个世界究竟有地狱吗?还是我现在就身在地狱。
自我,良知,还有那些仿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情愫,在那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
“你……请问会不会拉小提琴?”
呵,太天真了,如果连地狱也不要我们呢。
“嗯,以前有个人天天都会来这里练小提琴,就在这舞台后面,那样的琴声很动人,所以我每天都来,想想那拉琴的应该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
不是,居然不是他……
“这是……”尽管听起来只是用风琴弹出的几个单音,但张良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有人,居然会有人在这里?就在这一块幕布之后。
回去看新闻张良才知道,那一天,真是死了好多人。晃动的画面里警车和白色的救护车排了满满的一屏幕,还被埋在废墟里死者的脸已经伤得面目全非,被抬到了担架上伤者的脸被巨大的急救呼吸器遮挡着,只能看得到那些还未经处理的伤口。
这人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他的声音,就像他经常拉的小夜曲一样,舒缓轻柔的,宛如初夏带着丝丝水汽的和风。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那人回说:“我见过你吗?”
“我不会,我,真是一点都不会。”
对张良来说,不过是自己和别人的差别。他要活下去,自己要活下去。
萧默珩说:“没关系,我来教你,通常华尔兹都是很简单的。”
张良不得不承认,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这人就把自己完全俘虏的一点一点被吸引,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张良也做不到。
碰到萧默珩的手时,张良有些紧张的居然屏住了呼吸,十指相扣的随着动作渐渐拉近。
“初学者的‘z’字步法,很简单吧。”
“这些东西,我以前都没接触过,现在试试还挺有意思。”
“以前在体育课上学到的,其实我也只是会一点点。”
张良不时的低头望着两人相错纠缠的步子,他在不觉中就增加了力道握紧了萧默珩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手指。现在整个剧场里都空荡荡的,只听见他们的鞋子和地板的摩擦声,还有几句不多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