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西垣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这七年里,因为扶苏,自己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活地狱里度过的七年。其实,李西垣在这七年中的每一天每一秒都在想象着扶苏这样的表情,他想着扶苏能伏在自己身下,想着扶苏的整个视野中只有自己的这一瞬间。尽管,那只是因为恐惧。
“对,我都看到了,看到你怎么脱下裤子让他给你吹箫喽。”
“你知不知道,我没想杀的是他在威胁我的,那个混蛋最后偷了我的证件威胁我!那是他的一个陷阱,完全是一个意外!”
“是啊,那个混蛋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学警,都是因为看到了你掉出来的学员证,有你这样的脑子吗?出来瓢的还tmd带着证件。扶苏,你这是活该啊,学警杀人而已嘛,活该你这七年都胆战心惊的过!”
听到这些,扶苏本来紊乱的呼吸在这一时居然平静了下来,他用力抓紧了身边的蓝色被褥,当他看到李西垣身上突显出的几处伤口时,也就彻底断了那愈见强烈的欲念。
“是啊,是我杀人了,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死了。我知道,这种事……无论怎么躲也还是会找上门的。明天我就会向上面交代一切,不用你费心。”
“交代什么?都七年了你这个杀人犯还什么事都没有,你还真以为死的是个人渣警察就会不闻不问吗?呵,你什么脑子,居然还是个警察。”
扶苏皱了皱眉,“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真是猪脑子,还记得吗?我是少年犯,杀人而已嘛。”
“你……你说什么?”
“好,你先挂吧。”
“张良,你干什么?那边的人就到了。”
李西垣一扫刚才的愤懑,伸手习惯性的挽着张良的脖子,一仰头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
李西垣远远的看着张良的肩膀开始抖动,他握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身子一下靠在了门框上。但张良一直侧着身子,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怎么会?现在怎么样的!”
“好的,我马上过来。”
“叫夜重璃的,据说刚从国外回来,听说年轻的时候跟政哥关系还不错,但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扶苏,你干什么?抽筋啊,要不要这么差劲,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一个条子就使劲抽筋!我说你……”
李西垣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他想——爱了,就是爱了。其他的一切就都成了狗屁。
一句话还没说完,张良脸上那欣喜的神色就瞬间黯淡下来。
“默珩,你都23了,真是好害羞。”
等李西垣偏过头来看时,他才发现扶苏的脸上早已经湿了一大片,这人明明就是想大声的哭还偏偏强忍着。
可那天之后,这个铃声再也没响起过了。张良有些失望,不知是了多大的勇气,他按下了那个号码。
其实要说爱,从开始都只是一种感觉,就跟李西垣在那条新闻上的那么多警察里一眼就认出扶苏时一样,游乐场的一场爆炸,没想到竟然让李西垣找回了这个自己用一分钟就爱上并且为他坐了七年牢的人。李西垣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他不能让这人进监狱,所以他自己去了,而他也没想到七年之后还会找到扶苏。
“张良,声音开这么大,你是故意要听不到我说话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的。”
这一天,张良跟萧默珩在那剧院里呆到了很晚,张良给那人留下了自己的号码,但张良不敢肯定萧默珩会不会打来。那人这么腼腆,应该不会吧。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张良看着那来电号码都呆了好久,是他,是萧默珩。
“呵,扯淡,你们条子说的话都是狗屁。”
“那如果你想找我的话,也可以随时打过来。还有就是,今天谢谢你。”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我是,我是!默珩,我正想给你打电话的,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到家了?对不起,我不该留你这么晚。”
分组铃声:《月亮河》
张良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手指还是在屏幕上不停的比划着,好像也并不关心都是些什么歌,只是想找点活而已。
没想到,这一段开始于七年的曾经终于也能继续,但同样也没人会知道——这份开始于一分钟的爱恋能保持多久,或者说能保质多久。
“那如果你想找我的话,也可以随时打过来。”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真是爱惨了你吗?扶苏,能不能不要像个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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