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楠远边说边用手中的针头将几个人的照片按名字的顺序钉在了身后的记事板上。
“喂,怎么要加班的?远哥没说吧,有没有搞错,明天就是情人节!我的零点,我还赶着跟我男朋友约会呢……”
23点24分。
“如果一定要回答,我说no.”
“这副样子,真是受不了你。”
“过几天就是白色情人节了,那个时候我们就结婚吧!”
……
对了,这人就像铺洒在河面上的月光,跟着温婉缱绻的河水,一点一点的流进自己的心里,一点一点的,就就代替了他全身的血液。
“对,是我,默珩,我找到你了。”
这是一种浪漫吗?仅存在于曲谱或琴弦上那些不切实际的天真想法。
情人节,现在是2月13日20点24分,离那日子还有三个小时三十六分钟。
够了!张良从没发现这个世界是如此嘈杂。他回避着人群,回避着一切跟他们有关的声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说着大声议论着这些事呢?
“你?喜欢?”
“小子,你说什么?”
项羽看着身边仍然面无表情的聂小缺,他越来越心急,聂小缺这家伙居然还一点都没意识到。
那一瞬间,心中的那一份不祥蔓延全身的那一瞬间,张良想到的既不是摇醒守在这里的聂小缺或者项羽,也不是按铃叫来值班的医生护士,而是马上转身,仅仅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在偌大的医院里疯狂的寻找着那人。
“对不起,这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怎么,远哥也太严肃了,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嘛,我就是整天对着死人什么的太无聊了嘛。”
“喂,小缺……”项羽闷闷的叫了一声,不过坐在旁边的人毫无反应。
已经过了一整天,项羽就这样陪聂小缺坐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管他厉楠远还是那个什么叫张良的,居然都是连个影子也没有。项羽把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好勉强的维持着自己的姿势。项羽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发什么疯,居然会答应陪他留下来。
项羽忍不住的一直盯着聂小缺放在床边的手,几个小时过去了,聂小缺居然可以一直这么紧握着萧默珩的手,他难道都不给自己掌心留个擦汗的时间吗?感觉到心中那种被称为‘不爽’的情绪迅速升级,项羽一愣,这难道就叫……吃醋?
床边的项羽跟聂小缺相依着已经睡着了,而那张床却是空的!
萧默珩停下步子,他有些惊讶,“是你?”
不管你脑子里是多么离奇古怪的想法;不管你还有多少无理取闹的理由;原本这么古灵精怪的你,在我眼中总是一样的。
“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还有项羽呢。”
“其实,我喜欢你……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大概就是叫爱吧。”
“居然跟你这种白痴提什么情人节,我真是脑残了。”
……
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呓语,项羽才认真的低头看着肩头睡得深沉的孩子。从没想过,记忆中这个一直快乐幸福得惨无人道人神共愤的小鬼也会有这么悲伤的表情。
“说不定还能让他报考警校抓自己老豆吗?”越姒姜笑了笑,“远哥,你真以为我们是在演《无间道》呢?黑帮就是黑帮,你管他成年不成年呢?我们就是要在他未成年的时候给他看牢了。”
“如果你想分手,也至少先听完我的‘对不起’。”
厉楠远回答道:“鉴于他还未成年,而且也没有案底,所以……”
……
“项氏一族,十几年的老牌家族大帮。目前由项燕在经手,因为是以家族为主,我们对他们的资料掌握比较完全,项梁,项庄还有龙且都是核心人物。”
“无聊,冲咖啡去。你没听见他的意思是要通宵了?”扶苏没好气的搬起了桌上已经被他收拾好的一摞文件夹,冲越姒姜做了个鬼脸就走出了会议室。
“我想着你喜欢的音乐,想着你喜欢的草,想着你喜欢的空气,想着我心里喜欢着的你。
然后睁开眼睛,你果然就在那里。”
“是吗?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如果……他们会一直这样,延续这一次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