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436：别哭，很爱很爱你（一更）

“我想跟她单独谈谈。”

陈知惠出去，给小两口腾了地方。

陈野渡没有着急开口，就那么盯着秦响看。

秦响很担心他的伤，手抬起来又落下，到底忍住了，没有过去扶：“你先躺到床上去。”

陈野渡确实头晕，推着输液架躺回病床。

他的目光很深邃，像织了一张网，牢牢地罩着秦响：“你叫什么名字？”

“秦响。”

她坐在床边，坐姿很端正，像个正经好学生。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野渡刚问完，秦响眼睛就红了，眼泪越蓄越多，但没有掉下来。

陈野渡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强打着术后的精神，乱七八糟地说：“这些年手机行业发展的还挺好的。”

“你干嘛不直接问她？”

不算意外。

“至少比我多。”陈野渡说，“你帮我做份她的资料表，把你知道的都列出来告诉我。”

“双重人格。”

“那你躺会儿。”

“什么病？”

“好。”

【我既占了这个名字，就当一回你弟弟好了】

陈知惠本来打算等他养好了伤再说，但他太聪明，几天都糊弄不过去，而且陈知惠相信他，相信已经人格融合了的他。

陈野渡头很疼，整夜整夜地做梦，梦里什么都看不见，他拨不开迷雾茫茫，只有一个声音，他熟悉的声音，不厌其烦地一直响。

【秦响会哭瞎眼】

受害人的遗书公开了，这件事网上也查得到。

后面他们聊了会儿带搜索功能的电视机，又聊了会儿智能马桶。

陈知惠实话实说：“家业已经被你败光了。”

说完了秦响，陈野渡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拍照也挺清楚的。”

陈知惠之前一直在国外，和秦响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你初二的暑假发现了陈知礼的真面目，然后生病了。”

哄中带着些些投降的意味。

陈知惠接过他的话：“他是位假慈善家。”

陈野渡：“嗯。”

“没错。”

陈知惠不觉得。

陈野渡问不出口，脸色越来越苍白，握紧的指尖发青。

不缺少年气，也不缺稳重老成，这是年少时期的陈野渡。

“你对秦响了解得多不多？”

他就问：“你的手机也是智能的？”

陈野渡突然睁开眼，从梦里醒来，病房里开了空调，他仍旧出了一身冷汗。

该面对的他躲不掉。

这一觉，他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喂】

他拿过来，往秦响那边一扔：“给。”一副伱爱要不要的口吻。

“嗯。”秦响刚刚掉了泪，眼尾还有点红，不是很红，像打了一层薄薄的桃眼妆。

不知道是不是肌肉记忆，他接得很顺手，喝完递得也很顺手。

六点左右，陈知惠以不能占用医院的病房资源为由，把秦响睡的病床推到了陈野渡的病房里，独立病房够大，能放得下两张床。陈野渡虽然不自在，但也没反对。

陈知惠说，他救下了秦响，但误杀了陈知礼。

秦响帮他把升高的床头调平，又将垫在他背后的枕头拿开。

陈知惠说，副人格叫周自横，自横是他双生弟弟的名字。

“是你，完完整整的你。”陈知惠不想他钻空子，坚定地强调，“野渡是你，自横也是你，他们都是你性格里的一部分。”

陈知惠说，秦响为了保护他，认了罪，坐了牢，从此有了前科，吃了很多苦。

他本能地想碰秦响的脸，想给她擦眼泪，在想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伸了手。

他熟练智能手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这个世界、了解大陈家、了解他自己。大陈家的继承人自然不是傻白甜，他很懂得生存规则，哪怕只有“十四”岁。

陈野渡一下被她弄得手忙脚乱：“喂喂喂，我才刚开始问，你哭什么？”

“你还查到了什么？”陈知惠觉得他应该知道了挺多，但看他神情依旧镇定。

陈野渡把今天在手机里查到的新闻点开，亮给陈知惠看：“你说的败光是指这个？”

“嗯。”

这一刻，陈野渡心里酸酸胀胀的，像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塞满了。

下午五点左右，景召过来送了一次汤。陈野渡跟他不熟，没话说，等他走了，用手机查了他。

（啊，十四岁的小雏鸟，沾不得一点女人味啊……）

“秦响。”

陈野渡眉头皱了一下。

陈野渡从重症室出来没多久，精神确实熬不住，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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