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杀伐,更杀伐的气息陡然而生。
虽说是悟道境的“高手”了。
“……?怎么了?”
李臻无语了。
不是性命相博呢。
就这么游走在周身空气之中,无形无质。
“现在就不要管被人算计不算计了。守静昨晚去了香山,二师已经不在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既然这龙脉一说都出来了……那二师肯定要履行肩膀上的责任。先不管她,守静那边可以照应着。洛阳除了红缨,其他的我没什么留恋。而这边我又不能走,就只有你了。”
“告辞。”
平平无奇的声音之后,整个大铜山周遭云雾升腾。
因为李臻想的,就是他想的。
普通人或许觉得这只是一招,但实际上,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我不和你去极北之北,你凭什么打赢那条妖龙。”
那模样看上去并不像是要出远门,反倒像是出去遛弯一样。
他对失败没有概念。
但有些事情还是改不过来。
大铜山,冲虚殿。
可守臻却回答的很简单:
“一个人打不过,那就俩人。俩人要是还打不过……你问守静,要不要大家一起死。”
“他是三个人,咱们也是三个人。我不怕。”
一股金色的波纹陡然从金剑剑尖之上,朝着对面的静明道人涌了过去!
时间、空间在这波纹中好似都失去了意义。
而他的道理是什么?
就是他的名字。
悟道境不存在什么你藏杀招我有后手这一说。
“……”
而就在这时,狐裘大人也醒了。
“嗯。”
“打完了,我再去。”
“……”
“我现在要做的就几件事,一个是笑嘻嘻、一个是二哥、一个是玄奘,一个是老杜……老杜和李世民在一起,而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他和李世民在一起,并且……一直在一起。明白么?
上下打量。
可那低沉厚重的嗥吼声却响彻在整个大铜山之上。
一直等到雷鸣声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般的几息之后,他眼里那一丝意外逐渐变成了遗憾。
说完,身子已经消失了。
“我非魔。”
至于死……
“那你说怎么办?”
可李臻的脸色却忽然一变:
“不好!”
“尝尝?”
狭长之中满是凝重与思索。
……
青年道人笑着点点头:
“年轻人,火力旺。那便辛苦道友一趟了。”
可如果在冰山砸落之前它跑了呢?在别的地方引燃更多的东西,这座砸下的冰山除了被高温熔化,便没有了其他的结果。
静明道人应了一声:
“无妨。”
这一刹那,原本黯淡的风雪阴天亮如白昼!
“……干嘛去了?”
一股比威压,更威压。
明明刚刚出现,却已经来到了静明道人身前。
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他忽然问了一句:
“考虑的怎么样了?”
片刻,她说道:
就像是一团火在燃烧,如果火遇到了一滴水,那么可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可如果是一座冰山压下,那它就会被熄灭。
李臻道理分析的很明白。
那波纹好似海浪,一浪,又一浪的席卷了面前的……
被问及“大铜山”怎么走的老丈听着这有点……另类,但似乎还挺应景的话语,冲着眼前这位说道士像道士,但说不是也可以的“道长”赶紧摆手:
“诶诶,不敢,不敢,道长新……新年快乐。”
“告诉守臻,别闹出来太大的动静,否则……不好收场。”
而等他离开后,张道玄才伸出了手指,在半空中指尖如笔锋,笔走龙蛇,绘画出了一道玄而又玄的符箓。
能赢,今天张道玄要死在这。
“守臻……”
“……”
“……”
“遇到麻烦了,告诉我。自会有百骑司接应。”
守臻点点头:
“咱们仨真蠢。”
“……”
还是说……
“……谁走了?”
他头上昨夜这段一截枝杈当簪的木棍已经悄然化作齑粉,整个人披头散发,周身那原本笼罩着的雾气之中,竟然出现了一龟一蛇的透明轮廓。
“起~”
“打不过,就打不过。但不打,我心里不踏实。”
李世民和老杜现在是同样的重要,而张道玄这人……实话,我可不觉得他是一个多有底线的人。退一万步讲,他万一狗急跳墙了……那咱们这道,约等于白悟。
“这一路,吃东西,不给钱吗?”
只要摧毁对方的道,就赢了。
……
狐裘大人赶紧看向了李臻,却见李臻的脸色一片无语。
听着他恳切……或者说恳求的语气,守臻的目光终于不再看着半空飘雪了。
各自的道理展露的瞬间,两种道理一经碰撞,不管是势均力敌,还是孰强孰弱,便都能在各自心中有一个大概的评判。
见李臻重新安静了下来,狐裘大人才追问到:
“怎么了?”
这就是所谓的招数,无非是大家各抒己见的“道理”中那取长补短,攻其不备罢了。
皇宫内。
他不见紧张,只是饶有兴致。
可喜悦之后马上就变成了疑惑:
“你要钱做什么?”
“轰隆!!!!”
“……”
“该不会是……”
到底是真武。
顷刻间……
那就在说呗。
比的,就是谁的道理大。
李臻直接问道:
来者不善。
再无其他表示,只是伸出了手:
“钱。”
“呃……”
可面对静明道人的反问,守臻却摇头:
甚至连防御的动作都没有。
思想觉悟真高啊。
“去河东,保护老杜、二公子他们去了。”
一步一步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伪神。”
和守臻依旧摇头:
“你要是打不过张道玄怎么办?”
“哼!”
静明不以为意,反倒先得彬彬有礼:
“静明见过道友。”
而是落到了他身上。
妖!
而就在这金剑遥指的刹那,静明道人听到了这如此霸道之语,却依旧没任何反应。
赢不了……
昨晚真的忙活了挺多的,回来就是后半夜,而为了狐裘大人能睡个好觉,他是口干舌燥的……
前者满眼意外。
说完,金剑遥指。
雷鸣滚滚之中,宇文化及放下了书卷。
“守臻。”
说明……
双方没到性命相博的时候么?
只是在了解对方,寻找机会而已。
那么……
想到这,中年儒生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好奇。
结果呢?
谁输了?
谁赢了?
回忆着昨夜那亮如白昼的天象,他捏着下巴上的胡须饶有兴致的喃喃自语:
“这李守初的道,可是很有意思的啊……道玄,你可莫要吃亏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