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之上，俩村妇恢复了那平平无奇的模样。

可看着面前的道士，俩人眼里还是一种恐惧夹杂着惊疑不定混合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会如此？

她们不清楚。

可那种……骨子里传来的恐惧感，是做不得假的。

那是被天敌盯上的大恐怖！

可守臻却想的挺简单，他直接说道：

“坏女人，让李守初向我转达，问你们，为什么你们又会出现在人族领地。说出来意，念在曾经默契的份上，放你俩一条生路。如果不说……她没说后果是什么，但我估计你俩的下场会很惨……”

忽然，他一愣，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守初说，大家是朋友，需不需要帮忙。只要不涉及到核心利益不管你们俩是被追杀，还是又出现了什么走失幼崽之事，他都可以帮你们。前提是……在做善良的事。”

“……”

“……”

实话实说。

呵……

马车一路出了江都，路过大铜山时，狐裘大人掀开了窗帘，朝着那座低矮的山上看了一眼。

啥？

你问为啥悟道境的高手要跟个小男仆似的准备车马？

这个回答之后，守臻都忍不住一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们走了多远？”

“什么是妖？”

李侍郎。

打完……可就没了啊。

大年初一嘛。

“玩嘛。等人总是无聊的。”

一些在人类看来理所应当的事，对它们而言，同样是惩罚。

俩人沿着官道飞快逆行而去。

这俩人听到了这个自称“守臻”的道人口中的话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道人有病。

“非人哉。”

“唔……”

意思就是“人”只是一个概念，不是固定一个种族。任何有灵智、能沟通的对象都是人。

天策府……

虽然，慕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那比人族灵敏百倍的耳朵都听不到的声音，这个道人能听到。

两句话都不是特别难懂，可……

“要试试吗？”

待走到近前时，李臻整理了一下衣服，稽首一礼：

“福生无量天尊，二位，咱们又见面啦。新年快乐。”

这一次……终于不用再闯进你的道观了。

嗯……

她挥了挥手：

“去备车，我跟你一起去。”

想到了某个点，她不由得低下了头，看向了正在她旁边捡石子的道人……

在这自说自话……

……

可慕慈却有些疑惑：

“好。”

“……”

从且末，到洛阳……

“青丘。”

否则就会陷入到“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的地步。

“……”

他给自己送信，那不就等于张道玄给自己送信？

李臻点点头：

“嗯。慕慈是这么说的。”

女子有些无语。

就好像自己看到的，守臻、守静同样能看到。而他们俩看到的，自己同样能看到、听到、感受到一样。

病的还不轻。

“嗯嗯！”

说着，他也看了大铜山一眼。

“大人，给。”

真形象。

“什么？”

但当她们听到了李臻的话语时……

就跟遇到个丧门星似的。

随着马车的行驶，逐渐的，大铜山被李臻抛在了脑后。

于是开门见山，点点头后，说道：

“夏月之时，我在青丘收到了一封信。信笺是一位自称“无欲”的人族写的，信上写明，让我们出发前来人族寻你。”

“……那是哪？”

尤其是那什么坏女人，告诉李守初，又告诉这个守臻的奇怪叙述。

不过没关系……

李臻看起来有些惊讶：

“大人也要去？”

“没多久，主要是进入长城后，速度降低了一些，但也没多久，只是几个月而已。”

“能说么？”

“自然是人乃万灵之长，在打退了妖族之后，掌管天地。天道是人道，亦是妖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它们想要夺回这天地，就要用人族的规则来打败人族。就如同当年的人族用它们出生时，就如同本能一般形使为己用的“炁”来打败了它们一样。

反问：

“姐……姐姐……他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李臻嘴角一抽。

李世民和杜如晦已经回到了太远，李建成现在成了河东的大领导了。

慕慈无言，只是摇了摇头，压下了心头那股恐惧，低声说道：

想了想，说道：

于是，她暂时压下了所有恐惧，让理智重新上线，认认真真的对守臻问道：

守臻点点头，让开了位置：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大概……半个时辰，就会看到一条连着山坡的分岔路。一边是往城里面走的，一边是往长江边。你们不要进城，因为这条路会路过一座很低矮的山头。那是张道玄的道场。你们往小路上走，小路是通往长江的，李守初会在那边等你们。”

“青丘狐族，在北面。”

“就为了一封书信？从极北之北的青丘，给你送封信过来？还走了几个月？”

前面那句“阴阳不可失衡万物不可或缺”就是道家的阴阳学说，这世上之事皆有阴有阳，哪一种都不可或缺。

生怕沾染了什么晦气。

当看到这位李侍郎的瞬间，慕慈就已经不打算停留了。

“阴阳不可失衡，万物不可或缺。有形有灵，非人即人。”

这下，守臻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所以守臻很清楚。

“又不是什么三岁的孩童，这东西有什么趣味？”

“哗啦。”

虽然这种“视角”需要适应。

因为他看得清对方藏在那浪荡与不羁之下，那一抹体恤天下苍生的本性。

下一次，可能就是3v3了吧？

“能。你说便是。”

但通过那个“曾经默契”的言语，慕慈便明白了……

“我们快走。”

“信呢？”

“唔……好吧，也能这么解释。”

挺绕的。

可守臻却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作为一个曾经以人族为食的种族，妖族的失败所遭受的惩罚，远不止被流放到苦寒之地。

“……”

女子一愣。

近战dps在哪？

这是庄周的观点。

大概意思就是“有灵智、形体的东西，就算不是人，也是人”。

可听到了他的话，狐裘大人却来了一句：

“它们不是人，是妖。”

笑的还有些玩味。

果然，两个村妇已经下了官道，正在朝这边走。

李臻拍了拍手：

“……？”

“……”

“……”

慕慈没理会他的惊讶，继续说道：

长江边。

“信上说，我们过长城时，天气若是晴朗，便去洛阳寻你。可若是下雨，就来这个江都城寻你。”

她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原本要去河东的，但坏女人告诉了李守初，去年年末的时候，河东就已经换“领导班子”了。

估计要上线了。

拜个年。

慕慈依旧用一种“你好奇怪”的眼神盯着李臻，接着继续说道：

大概是失心疯那种。

看得出来，这一下反倒让俩村妇不会了。

守臻呢也不觉得有什么。

而现在这么一琢磨，好像还真有点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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