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这时，马车外的李臻声音响起：

“死亡不可怕吗？”

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别啊。”

和人族做朋友？

看着走了几个月，只为了给自己带一句话的朋友，他真诚的问道。

平静的靠在软垫上。

“那边有啥事情着急赶回去不？”

“得……几个月呢吧？”

也幸亏狐裘大人没在。

可你要跟我们回青丘？你知不知道青丘是什么地方？那是我们的家，我们青丘一族可是上古九尾天狐血脉，妖族机策谋士均出自我族。你跟我们走？你那么着急想死？”

顿时，李臻笑了。

“信啊，为何不信？”

说完，他又看了狐裘大人一眼。

“……？”

“至少我们是如此。我们的衰老时间很长，足够把这些事情想明白了。”

“有，还有酒，喝酒不？”

很对。

肉……

好多的肉。

狐裘大人把她的话反复在心里过了一遍后，点点头：

可这却无碍着它完成这次的送信任务。

村妇看了她一眼，这才点点头：

“已经履行完了承诺，自然要走。”

“那……”

“……”

入城之后，慕慈与慕烟看着江都这不逊于洛阳繁华的城池，逐渐有些了眼。

李臻眼珠一转，看了一眼狐裘大人后，直接说道：

“那我请你们吃顿饭吧？一路这么辛苦，哪能不管你们呢？走走走……贫道请你们吃饭，吃好的！”

“我们是要去城里，是要去吃东西，但吃完喝完，就要走了。”

“腐朽的味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不休息休息？进城吃点喝点什么的？这还下雪呢。”

他赶紧上前了一步：

“这才刚来，怎么就要走？”

慕烟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

“这一切是建立在正常死亡的前提下。从出生、到牙牙学语、到黄发垂髫、到豆蔻双十……享受了幼年、青年、中年、老年的一个完整过程后，看透了人生变幻，世事无常，白云苍狗之后，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守着暖暖的太阳，睡一觉，回忆着自己这辈子不管精彩与否的人生，最后安然的入睡。这才叫好！大人……你这算是英年早逝，可不敢这么想啊！会出问题的！”

“……”

“死亡……很可怕吗？”

你有恩于我，我就欠你人情。

所以，在沉默之后，忽然，女子脸上的表情变得舒缓了下来。

这时，房门被敲响：

而现在任务结束后，那它就打算走了。

“……？”

“你们，要去哪？”

马车内，一声轻笑。

很差。

你需要我还伱人情，那么不管什么事，我都会为你去做。

女子眼睛一眯。

“哈哈哈哈……那走呗，咱们一起。”

但还是说道：

“走，走过了长城，跑着回去。”

她在给李臻找了位置后，就自行离开了。

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那一封信的到来。

而慕烟听到这话后，则很单纯的说道：

“有呀。”

“……”

慕慈有些疑惑这是什么问题。

因为她有办法留住这两条狐狸。

没有什么怪罪之意，只是说道：

“那你能闻出来……我还有多少时间可活么？”

“……那不会有妖族想要追求永生不死么？”

来人为妖皇使者，亲言有一个人族让使者把信送到自己手上。

明明之前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么惨。明明之前来的时候，好多人脸上还有笑脸。

“是这样的。”

“……我们是妖，你们是食物，为什么你会觉得咱们是朋友？”

摘了斗笠的狐裘大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村妇，仔仔细细的观瞧完了之后，说道：

“没……”

甚至，慕烟的脸上连点波澜都见不到，就直接开口说道：

“结束了呀。活完了，就死了呗。”

而展开后，当慕慈看到了是让自己给眼前这个名为李守初的道士带个话时，它还是决定走一趟。

听到这话，狐裘大人刚要张嘴，可李臻却比她还快：

“……”

于是……

在她看来也是。

几个月的时间不算什么。

“咕嘟~”

虽然最后的功劳都被旁边这个母人族给抢走了，但李守初的恩情，要还。

回答他的是慕烟：

“活着就要狩猎，要哺育幼崽，要和族人一起对抗白刀子，每天都有许多事情要做，死的时候除了找到适合自己的墓穴比较累一些外，就……睡着了呀。回归先祖之灵的怀抱，永远沉睡，不好吗？”

似乎像是被人反问到有些猝不及防一样。

慕慈无言，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村妇后，默默的跟了上去。

慕慈犹豫了一下。

“……”

这话一出口，两条狐狸的脸上都出现了不约而同的疑惑。

“什么味道？”

李臻显然不想让她们俩离开。

慕慈刚回答完，忽然皱眉：

“你问这个干什么？”

“妹妹！”

“姐姐，她身上的味道，和阿嬷第几个寒至日像呀？”

李守初对妖族有恩吗？

有。

“几位贵客，小的来走菜了。”

可慕慈却更加疑惑：

房门重新关闭。

慕慈眉头一皱。

而慕烟在听到了这动静后，看了李臻一眼……

赶车的李臻第一次对坏女人说出了这种屎尿屁的言语。

慕烟歪着头，虽然是个上了岁数的村妇打扮，可依稀能看出来那天真俏皮的模样。

慕烟说的对么？

尤其是这次到来……

狐裘大人有些诧异。

“唔……”

不拒绝，但也不拦着。

可……

这话是狐裘大人说的。

可女子却反倒露出了笑脸。

“……”

“……？”

“那年夕岁之后，你们便回去了？”

“你不信？”

不再多言。

马车上。

“……”

但这个方法却不见得李臻会喜欢。

李臻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选择开门见山：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能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么？然后我想和你们一起回去。”

否则听到这话后，估摸着更不会去了。

慕烟想了想，似乎也觉得对方既然没责怪自己，反倒是继续问，就代表这个话题能聊。

那只有弱小的妖族才会去做的事情。

“呵~”

“……？”

咽了口口水的慕烟冲着眼前这个道士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要像上次那样使唤我们，顿顿给肉吃……我们就等你！”

“……哈~”

李臻笑着点点头：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