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被人点了哑穴一样,看着守臻跟看个神经病似的李世民如梦初醒。
……
“……”
“太原境内需固若金汤,不可有失。王须拔与魏刀儿若是联合,兵卒恐不下七万,但这几万人拿不下太原,要留意的是与窦建德联合。”
提起这个,李臻眼里就有些暗淡。
“啪啪!”
这时,守臻看了一眼房玄龄,问道:
“你是谁?”
如今的杜伏威已经巩固了整个历阳郡的安定,和江都的兵卒是以丹阳为缓冲带,两军想往。
……
“你……”
行吧。
而这边刚刚路过村庄没多久,他忽然就感知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机……
守静的话,哪怕是精分之言,可依旧是出自他的嘴巴。
“……”
但偏偏……他却更不想用那种虚假的道理,看着自己的朋友被蒙蔽一辈子。
“她可能听到?”
李臻的语气有些干涩。
“……?”
“想他了啊。”
“……”
想不通,十万八千里路奈何奈何。
李世民下意识的从端坐变成了双手撑着身子的前倾模样。
……
听到这话,守臻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可若想得通,人间何处不是西天净土?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守静会告诉玄奘,对于他这个佛门高僧来讲那么残酷的一个事实的根本原因。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后,苍老的声音响起: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
“这是李侍郎让我问你的。”
就要来反对你?
“这丹阳的人呢?”
“……”
而守臻呢,把最后一口饼吃完。
他拍打了两下手。
他熟。
道长的“兄弟”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啊,上一个守静先生就够离谱了,眼前这位爷爷怎么比守静先生还离谱?
毕竟刚才已经有人来这边通告消息了。
“房玄龄?”
显然,他是在研究着地图上的内容,并没有因为前面的“刺客”而受到打扰。
李臻一愣。
而夹在中间的丹阳郡倒是迎来了些许的和平。
想到这……
眼前这道人连那“无神论”的荒唐道理都搞得出来,这句话的背后一定有着足以让玄奘都为之……迷惘的东西在。
因为玄奘身上如此,那个空寂身上也如此。
正琢磨着,忽然,守臻看向了目光同样露出呆滞模样的李世民:
“我有事找你,你要屏退左右。”
并且,李世民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细竹竿而并非兵刃。
“……?”
“老二,与魏刀儿之战,这几日战况如何?”
“……”
“……”
“我的事……让守臻别告诉他。什么事都不要说。”
眼前这黑灯瞎火的,看起来跟个封门村一样。
“公子,调往前线补给之事还请稍待,此事确实事关重大!”
俩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穿身而过。
“法师,出家人可不打诳语。”
“嗯……好。”
守静,就是他。
而似乎察觉到了他这股心情,狐裘大人把心里的那一丝疑惑问了出来:
“你和玄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晓,他去了一趟桑泉城,出来后就进入了禅定的状态。之后苏醒了就自己离开了,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听到狐裘大人的话,李臻一愣,诧异的问道:
“不继续了?他看起来……好像还有话对你讲。”
“她告诉我,不让我和你说。”
三个人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已经被纳入“神经病”范畴的陌生人……
唉。
我们……干嘛了?
“……前面有两个和玄奘气息很相似的和尚。不会是从菩提禅院出来的吧?”
想了想后,才继续说道:
听到这个词,狐裘大人想了一会儿似乎才想明白,说道:
“那玄奘十五岁时,禅宗辩经一人舌战群僧,不曾落败。佛理以至大成之境,守静说什么了?能让他如此心神剧变?”
“只是告诉他……学佛,救不了这世道。”
狐裘大人知道玄奘和他的关系,也就没在意,而是来了一句:
“玄奘已经消失很久了。百骑司也找不到他。”
偏屋,书房。
这时,狐裘大人问道:
“怎么了?”
李世民和杜如晦的眉头瞬间皱了一下。
这理由乍一听其实很荒唐,可是……
当听到脑子里这动静,以及“看到”李世民的表情时,李臻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啧啧。”
说完这句话,面对众人的目光,守臻咬了一口饼。
穿的都不算多好,就像是出门在外云游的僧人一般。
李臻的声音里还是有些不信。
而这种迷惘绝不是一座桑泉城能定义的。
而在这股无语中,守臻点点头:
“谁赞成,谁反对。”
守臻不在看他,而是目光落在了李世民身上:
杜伏威很清楚自己现在想要一举拿下江都是痴人说梦,而江都这边杨广的身子出了问题后,整个防务也改成了以固守为主。
对于杜如晦的信赖已经发自本能的他点点头:
“你们在研究研究……克明兄……以及守臻……先生,到偏屋一叙吧。”
然后,俩人就站定了,同时扭过了头。
“嗯?”
伴随着李臻勒停马车的动作,这一老一中的和尚目光同时落在了李臻身上。
“二位可是出自菩提禅院?贫道想打听下友人的下落。”
不过……
“已经往这边回了。他回来,我就去井陉。”
从去年拿下了历阳之后,两军在丹阳打了几仗,不过规模都不大。
感知着这俩人与玄奘身上那如出一辙的气机,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二位不是出自菩提禅院?”
“打仗,就要死人。人死了,地就空了。比起这每十税四加二的义仓农税,要是你,你去哪?”
他,就是守静。
了际依旧摇头:
李世民的瞳孔迅速扩大、缩小。接着犹豫了三息的时间后,问道:
“二十税一。”
不是……
眼前这俩和尚身上的气机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那是以后的得道高僧。
于是……
“……”
声音瞬间就被那两名僧人所听到。
“……?”
脑海里响起了李臻的声音。
这路数……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做。
俩和尚一个岁数在三十多岁,一个则是面容苍老。
压迫感十足。
一直走到了第二天的天色将暗,才堪堪赶到了丹阳郡。
“贫僧了际。见过守初道长。”
杜如晦这才来得及给出了解释。
整整齐齐的疑惑从每个人脸上迸发。
刚才还拿刀砍守臻的房玄龄拱手:
“在下房乔,自玄龄。”
“……”
“嗯,你来带路。”
守臻这嘴……
“李公最好是回到太原境内,补给不易过长。探明窦建德虚实在说。”
“什么?”
“……”
“……”
了际听到这话,苍老的面容纹丝不动:
“自然不打诳语。说不是,就不是。”
“……”
李臻无言。
可车上的狐裘大人眉头却突然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