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金光，映照的是五十米开完沉默的杜伏威与僧人幻影。

脸上的阴晴不定与千人前面，此时此刻在金光的照耀下……明明隔了那么远，可仿佛是遇到了一面近在咫尺的铜镜一般。

映照的清清楚楚。

“……”

“……”

一息。

两息。

三息。

三息之后，狐裘大人忽然点点头：

“那好。”

而听到这熟悉的语气腔调，杜如晦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道长！？”

它，总会死人。

静室之内。

僧人以为李臻在问自己，倒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同样是佛门最粗浅的功法，这一招，玄奘会，空寂也会。

如此强大的军队，岂是个人力量所能企及！？

这哪里是什么薄雾人影，分别是来自幽冥的杀戮鬼神！

为首那一片武将，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可狐裘大人却管都没管，只是自顾自的留下了一句：

“别杀太多。”

而他走后，李臻便笑眯眯的对着眼前的僧人之影来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李寻欢、上官金虹、阿飞。

而李臻以为他问自己在和谁打。

接着，狐裘大人便踏步离开了。

“西天净土！”

在悟道之人的手中，却已经悄然褪去了那普通的模样。

这些书中的人物，每一个都有血有肉的人物，在李臻悟道之后，便突破了那一层桎梏，完成了被动出现到主动召唤的蜕变。

好似要对他产生一种从根本上消泯一切敌意，招数的影响，从而“放下”那把屠刀。

踏入净土之中，便能感受到佛法的浩瀚与伟大。

“……？”

“道长你……这是怎么回事！？”

杜如晦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与李臻搭话，也不理会那本来就是虚无的僧人幻影。

那语气竟然好似在商量一般。

而从如来出现的一刹那，那慈悲为怀的金光便化作了最朴素的道理，开始吞噬、掠夺李臻那还未展现出来的道理。

瞬间，杜伏威的眼神彻底眯了起来。

不知何时，内观星河之中，群星闪烁！

得见如来，自是欣喜。

口中说着荒唐之言，李臻半眯着眼睛仰头望向了空中，对杜如晦摆摆手：

“先不和你聊了，老杜。打团呢……”

天地之炁瞬间关闭。

透过那重重雾影，目光投向了那一步一步远离的女子身上。

就像是敌人的目标不是她一样。

“啪。”

仿佛那言出法随的撒豆成兵。

对方本就是云雾。

无论骑兵步卒，听到了总管的命令后，直接发出了冲天的呐喊：

“杀！！！！”

他在说什么胡话？

又是……何人给的自信？

就凭这些……

一本，一本，接一本。

而也总会有你杀不完的敌人，从你身边越过！

欧阳锋、周伯通、黄药师……

把他彻底的围了起来。

空气中飘落了一句：

“菩提禅院其心可诛，该杀。”

人生亦又何求？

一切的一切，只是要把眼前的敌人从意志上所抹除人格，化作那西天净土之中梵音高唱千万年而不绝的罗汉童子。

“大慈大悲！”

转过了身，目视那些正在朝她奔跑之人，她负手而立。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甚至还有一丝叹息之意：

“回去领死。”

杀戮，就此开始！

而面对那数百突袭的云雾人形，最早反应过来的杜伏威虽然同样感知不到炁，可是……战争不是计较一人两人的得失的。

也无所谓输赢。

悟道对悟道的战场，他掺和不进去。

“嗖！”

塔大、峰哥、三、四……十……二十……三十……五十……一百……

段誉、虚竹、慕容复……

然后……

“哼。”

既然选择了掺和这一遭，还带着这两万人马以及旁边同为悟道之境的高手。

这些薄雾将领骑在马上所到之处，有的只是千人不可敌万人不可挡的杀戮技艺！

没有丝毫怜悯，面对马下的人群，就像是镰刀遇韭。

那就是此战……必须要打！

哪怕损失些人手……

说完，便朝着战事目标冲了出去。

照做就是了。

仿佛那六丁六甲之术的更高级进化版一样，从召唤普通的天兵天将，变成了风雨雷电乃至四部正神的盖世神功！

那些于真实或虚幻之间，响彻在人类所书写的历史、文化、艺术之中的灿烂星空……于此，响应呼唤，来到了召唤之人面前。

“西天如来。”

恍若神仙。

杜如晦瞬间一愣，扭头看着坐在摆放着许多点心美食的桌子后面，从刚才开始就陷入一股发呆状态的守臻，诧异的问道：

区区六丁六甲！？

而见他不动，李臻虽然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僧人幻影，可话语里却出现了一丝疑惑：

“为何还不走？……那贫道先动了？”

最纯粹的杀戮。

三个“李臻”眼中，此时此刻的僧人幻影已经消失了。

“打……什么玩意？”

有人挥舞着一杆长枪，明明是步卒，可手中的长枪枪出如龙，一出一收便是一条人命。

更有人结成剑阵，那剑阵好似天罡北斗，进退有据，杀的敌人是片甲不留！

“没事，我这边正在和菩提禅院的三个秃驴打架。”

“不是守臻，是李臻哟，老杜。”

还有人好似青蛙一般，从地上猛然弹起，明明是雾气之形，可那蛙影却好似千金之重，砸落人群，便是地崩土烈，砸的敌人血肉模糊！

亦有人赤手空拳，可这双手却可以穿金裂石，一拳、一掌皆是擒拿锁闭之术，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可是……

有人击发弓矢，有人甩手一刀，有人扣动轮椅洒下牛毛飞针，还有人……

根本……

武将之后，那是与他们那一身活跃于战场之中的武艺截然不同的杀戮方式。

而听到了喊杀的声音，在那冲天的战鼓声中，狐裘大人也终于停住了脚步。

“哈~巧了……我也是。”

江湖浪客，杀人如草芥。

但更多的是一股淡漠。

但……

并且，还没完。

一茬，接着一茬的倒下尸首中，鲜血，逐渐在狐裘大人的视野之中泛起了黑色。

天地之间，瞬间陡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道理。

一团团云雾，在那群同样因为感知不到炁而产生慌乱疑惑的将领们分神时，朝着前面扑了过去。

一句话，便决定了那些可能至今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何而战的军卒生死。

绝对不会出现在守臻脸上的表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守臻”脸上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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