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握手而不言和
“侯爷,对方军阵,盾牌甚多,外围阵势,用的是三层圆阵,极难攻破,而我部兵马,带的短矛並不多。”
三轮攻击以下,却没有之前康孟玉所部的突袭,造成的伤害大,而且右翼京营士卒,已经出现了伤亡。
张瑾瑜嘖了嘖舌,还真是如此,圆阵本就是防御之最,对方兵甲之精锐,可谓是平身仅见,除非是禁军精锐黑甲锐士,才能有此精良重甲,可见藩王的实力,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怪不得朝廷还有陛下,睡觉都睡不安稳,兵在於精,而不在於多,除非像太平教和白莲教那样,悍不畏死。
“拉开距离,继续后撤,然后以骑兵绕行的速度,以短矛一线破阵,另外,床弩直接连成一线,齐射,神仙来了,也得饮恨。”
乌龟阵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能移动,只要以重武器床弩,齐射撕开盾阵,就算对方输了,
“是,侯爷,末將这就去传令,”
还未等寧边拉韁绳离去,从前方右翼军阵外,突然衝出来三千重甲军,而且打著是兵马司何大人的旗號,虽未突入战场,但是也到了双方交战边缘,就在眾人疑惑之际,
一队骑兵,从后面奔来,南城兵马司付元诚,忍著惊惧,快速抽打马匹,然后疾驰过来,
“侯爷,侯爷,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瞧著来人,也算是熟人,张瑾瑜知道,今个一战,算是到头了,不过也试出了各藩王的实力,若不是自己带的是骑兵,论步军战力,京营恐怕也比不上眼前的那群人。
“传令,床弩射完最后一轮,大军继续后撤,拉开距离,”
“是,侯爷,”
寧年默默点头,立刻调转马匹,奔去前面,而自己一方军阵,已经让开一条道路,付元诚此刻是满头大汗,踉踉蹌蹌带著几人,骑著马顛簸著到了近前。
刚到眼前,就瞧见前面不远处的床弩,忽然鬆开弓弦,一阵绞索的声响传来,十只巨箭同时射出,回头一观,只见十道黑影,快速扑倒对面军阵,几乎是一瞬间,最前头的盾甲兵,宛如纸糊的一般,瞬间空出一大片,兵甲破碎,惨不忍睹。
这一幕,別说张瑾瑜瞧见都有些於心不忍,那些从未见过血的兵马司各部人马,原本突入战场的脚步,也慢了许多,士气急剧下滑,何永熙见此,大骂一声,
“胆敢后退者杀。”
一声怒吼过后,麾下三千人马,这才加快脚步,拦在两军之间,也就在这时候,双方几乎同时停手,
张瑾瑜骑兵方阵,也开始缓缓后撤,拉开距离,付元诚,眼看著侯爷后撤,还以为是自己喊得原因,心下稍安,赶紧追了过去,
“侯爷,侯爷,闯了大祸了,怎可如此衝动。”
在他看来,值此太上皇寿宴將近,为何侯爷会那么衝动,好歹那几位,也是王爷不是。
待大军稳稳后撤,停在弓弩射程以外,张瑾瑜这才勒住战马,停下后退的脚步,看著一身官袍,连个皮甲都没穿的付大人,心生感慨,还真是来的著急,
“付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本侯闯没闯祸事,尚且不知道,但那几位谋反之臣,擅自截断官道,刺杀晋王殿下,这些事,敢做不敢当吗?”
话谁不会说,谁不会攀咬扣帽子,不过是先声夺人,张瑾瑜一脸的嘲讽,谁先出的手,可都瞧见了,
付元诚还想再劝,却被侯爷的话语,给噎住了,刚刚发生的事,他也不太清楚,怎还会有这些內情,原本一肚子委屈,现在也不敢擅自开口,
“侯爷,刚刚所言,下官並不清楚,但是在京城地界动了兵刃,就是大事,何大人已经派人给皇城司,还有宫里传了话,应该会有上御传来,还请侯爷克制一番。”
几乎算是哀求了,眼见著话都说到了此处,张瑾瑜也是借坡下驴,答应道;
“好,就看在何大人,还有付大人的面子上,本侯答应停手,但那些谋逆之人,如何处置?”
话虽然答应了,但是攀咬的嘴,可不能停,若是几位王爷,到长乐宫那边哭诉,还不知如何处置,不如一口咬死,就看皇上心不心动了,
“这,这,侯爷,万般事,也是朝廷和宫里处置,下官仅仅是一位同知,只来传话,並不参与其他,还请侯爷,给下官留条活路。”
付元诚此刻,面目上诚惶诚恐,胆战心惊,看侯爷神庭自若,难不成是宫里面传来的秘旨,尤其是那些王府精锐,一直在驛站行营內待得好好的,为何今日会拦路官道,说內里是误会,打死他也不信。
“成,付大人和本侯也是老相与了,不必如此,晋王就在后面,所有的事,是与不是,也不是本侯一言而定,付大人,不必著急,想来刚刚的事,韩將军应该看在眼里,定要如实说话。”
张瑾瑜眯著眼睛,要说刚刚是不是人证物证俱在,也不好说,毕竟只有两军对阵,並无其他人,就算是对面先动的手,若是他们咬死没动手,这官司可就理不清楚了,所以,南城守將韩令,才是关键人证,想来这些话,付大人是听懂了,
付元诚苦笑一声,点点头,这些可推不掉,南城地界上发生的事,韩令怎会不知道,就不知这些,是不是晋王殿下的意思,往后面看去,只瞧见一群禁军,举著盾,依旧护著殿下,
“是,侯爷,下官明白。”
就这样,原本惨烈的战场,现在陷入平静,双方几乎是快速脱离接触,几位藩王在兵卒护送下,径直往西,回了驛站行辕大营,有了驛站的围墙建筑,洛云侯的骑兵杀伤,立刻减半,
汉王此时还显得愤恨不已,骂道;
“无耻小二,竟然动用床弩,有种真刀真枪拼杀一场,”
看著喝骂不止的汉王,除了郑王以外,其余几位王爷,宛如劫后余生一般,脸色苍白,宋王周建生赶紧劝道;
“王兄勿要再骂了,洛云侯他个贼子,竟然敢在京城地界上动兵,围杀我等,实在是谋逆之举,等入了京城,你我去宫里状告,不信治不了他的罪。”
“是啊,王兄,在城外,我等兵卒再精锐,也不可能比得上洛云侯铁骑,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入了京城,不信洛云侯不束手就擒。”
陈王周启武也都咬牙切齿,自己这些养的精锐,也不知死了多少,这可是他的王府所有销,用银子堆出来的,如今寸功未立,折戟於此,痛彻心扉。
只有吴王眼神里闪过一丝惧怕,尤其是那些床弩造成的伤害,人就死在自己面前,若是洛云侯真的动了杀心,他们不一定能回去啊。
“都別说了,不管如何,宫里面没来旨意,我等就不能擅自离去,而且本王始终觉得心惊,洛云侯平定京南之事,咱们都是知道的,三路大军班师回京,就算来的再快,也需要七日之久,洛云侯行军至此,绝不会到七日,说明他是快马加鞭赶路,那你们说,谁给他传的秘旨?”
郑王周昌德擦了擦脸上的血跡,显得有些狰狞,他想的可不是这些,而是皇宫里坐的那位,能那么容易就同意他们入京,一路上风平浪静,临到最后,才出了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就算是巧合,洛云侯区区一个关內侯,怎有那么大胆子,
“这,莫不是那位忠顺王布下的暗手。”
宋王有些迟疑,话到了嘴边,立刻改了口,宫里那位,和忠顺王一母同袍,说他不就是说宫里那位。
剩下几人,若有所思,担忧不已,只有吴王没听明白,疑惑问道;
“不对啊,咱们和忠顺王联繫可不少,那小子哪一年不是要了咱们不少好处,洛云侯虽然因他起势,若是他传的密令,也不会这般胆大。”
反正他是不相信的,尤其是忠顺王府,还有不少把柄在他们手上,不说其他的,府上养的那些江湖门客,可有不少命案在身的,
“哎呀,你怎么就听不懂呢,算了,”
陈王还想说什么,但现在不合时宜,摆了摆手,
“那王兄,我等入京,岂不是困难重重。”
宋王也忍不住,问了一声,既然宫里面早有准备,那他们几人,是走是留,
这些,不如保命为上,可郑王阴沉著,瞧了瞧外面,洛云侯的大军並未离去,显然也是在等圣諭,孰对孰错,还需要入京辩解,留在此处,就是落了下风。
“哪有什么困难,该试探都试探了,兵马司的人既然来了,此战就打不起来,走,竖起旗帜,坐上车架,咱们继续入京。”
也不等几人脸色如何,郑王率先起身,登上车架,原本护送的大军,一人也未带上,只有王府不到五十人的护卫跟著,就出了大营,奔著京城城门而去,这一走,剩余几人,也不敢耽搁,照葫芦画瓢,跟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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