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容

“不容？”

凤远抬眼看她：“不容于天，不容于地；不容于仙，不容于人；不容于妖，不容于魔，六界不容。”

沐晚晚从他眼睛里捕捉到了一瞬间的情绪，她还没来得及取分辨那是什么，凤远的目光又变得平静无波。

沐晚晚问道：“那傅阮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凤远想了想：“我只知道桑娘身死以后，鸾娘就疯了。傅阮变成这样，许是听了什么邪术，将桑娘的断躯和自己的接到了一起。只是她到底是人，这么多年的修炼到头来给了桑娘，至于永生怕是桑娘给她的。这传闻中的镇主也是傅阮，大抵是她与彩衣镇有什么交易吧。”

沐晚晚长久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傅阮已死，再有什么交易咱们也说不明白，不过她们的感情真是好啊。”

凤远笑了笑：“确实。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前世遇到过的一件事情。那是我成为不容君的三年后。在路过金州时，见有人卖东珠。还编了个故事，说这东珠是从一只蚕妖手里拿过来的，可怜蚕妖死在了蚌妖口下。可还是拖着残躯想要将东珠拿回去送给自己的妻子。最后蚕妖的妻子死了，这东珠也流传了下来。我记得那珠子叫‘连枝共冢’，象征坚贞不渝的爱情。我不信那，听完只是笑了笑，那珠子如今也不知道流转到了哪里。”

沐晚晚看了凤远一眼，悄悄将自己的眼里的复杂掩下。

“可是，凤远，六百年你怎么解释？”

凤远看向沐晚晚，嘴角突然流出血来。

隔音结界撤了的一霎那，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一涌而来。

毕竟姜应偲认错认得太真诚了。

感谢宿宿怀中的猫的红豆和评论，感谢孤困的红豆。

“不是的，那时候感觉你的名字就在嘴边，但是叫不出来。”

果然见到了矮桌旁的碎瓷，当即蹲下就开始用手捡了。

沐晚晚看了一眼凤远苍白的脸色：“可以。”

承烟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姜应偲一声痛呼过后，当即将手指放进了嘴里。

“因为她的眼睛，太像一位故人了。”

凤远不知道怎么开口。

沐晚晚装作不经意地开口：“你当时为什么会救桑娘，为什么会在桑娘的房间里坐一宿。”

他要怎么才能开口，说桑娘的眼睛像沐晚晚，那时候的他那么想念沐晚晚。可是他却找不到沐晚晚，于是只能拉着桑娘，回忆了一晚上。

“你们偌大的太衍宫，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那个浑身血洞躺在床上，另一个如今浑身伤口，你也很好，打扫个碎瓷片也能将手割得流血。这便也罢了，你不用水洗洗，就直接往嘴里喂。不说地上灰尘有多少，就是万一伤口上有那么一丁点碎瓷，割到舌头，割到喉咙怎么办？你们太衍宫，就没有那种用除尘诀清洁不了的东子存在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能自理？”

姜应偲的声音传了进来。

“嘶。”

“伸手，我看。”

许是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凤远此时咳嗽了几声，外面的宋竹君和姜应偲当即就到了门口。

沐晚晚见状也不再多问了。

姜应偲见凤远脸色不好，当即开口：“凤师兄，你果然是‘重伤在身’呐，既然如此，还是由我扶你回去吧。”

姜应偲回头看向沐晚晚的脸上，笑容都消失了一半，但还是开口道：“行，听沐师妹的。”

希望凤远没事。

沐晚晚伸手抚了抚宋竹君的手。

脑海里的茫茫见状突然开口：“这副样子怎么这么熟悉？好像见过似的。”

宋竹君进来以后，没有看凤远一眼，直直的就走向了沐晚晚。

姜应偲这话一听，低头一看。

凤远轻咳一声：“是啊。”

本来让他开口去说六百年前荒唐的自己，他都觉得抬不起头，更何况如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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