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当年

直到身着红衣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沐晚晚才看见那人脸上的笑容。

“阿爹。”

那女子抬头看了看，笑着朝他打招呼。

他亦是笑着回应。

沐晚晚此刻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她长这么大，对父亲的印象只有缭绕的烟和大声的吼叫间或着麻将落桌的声响。

她挥剑斩开幻境，只觉得子女中更加难受了几分。

“你说蛮娘走了？和一个中原人？”

这次他穿着有些泛白的青色衣衫。

对面那人脸上挂着没有散去的沉痛：“朱兄，蛮娘她喜欢那个中原人，我也劝不住。”

没有了蛮娘的日子，过的很无聊，也很快。

他的眼睛渐渐模糊，沐晚晚开口：“你要死了。”

心跳的更快，甚至感觉已经逃到了嗓子眼上，他觉得胸口发闷。

他抬头，就能从窗户看见后面那栋楼错落的围栏，他甚至觉得伸手百年可以够得到。

只是他精神越来越不好，看着窗外的落雪咏梨，看着楼外的烟叹春日。

他便又伸手拿起书稿，往上头扔，可是书稿掉在了高台之上。

他听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自始至终，姓柳的都将他的女儿做成了助他名利高涨的跳板。

屋子里的人似乎醒了，他笑了笑。

只能听见耳畔的猫叫和风刮过时的呼声。

于是他偷偷的跑到后楼去，悄悄打开门，爬上了屋檐。

可是猫儿灵活，他却不灵活了。

“走吧，看看我住在哪里？她既然让我在这里等她，那我就在这里等她。”

“朱兄，从今后你就在我这百尺楼住下吧。蛮娘走之前，没要工钱，她那情郎也算好的, 留了些银钱, 托我照顾好你。”

被他称作柳兄的人，伸手将他扶起。

他被震得说不出话，阿蛮便继续开口：“阿爹，那年我走是逼不得已，我怀了他的孩子。我知道，这事要是让你知道了，你肯定得打死我，我就和柳叔叔商量。柳叔叔说阿明是商人，商人重利，若是阿明知道您只是一介落魄书生，指不定会怎么嫌弃我。还说他是商人，我若认他为父，阿明以后会更爱重我。于是我就答应了，不仅是为我，也为了我这孩子。”

他缓缓站起身，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

“这个穗子跟了我很多年，是你阿娘生前编的，你拿着。有你柳叔叔在阿爹很放心，你丈夫已经去了很久，你去找一找他吧。”

两人费尽力气将他救了上来。

他疑惑，他不解，他也没有开口。

吃着大差不差的三餐，做着时而惊悸的梦。

那猫咪受到惊吓，往后走了几步。

而后自怀里掏出来一个穗子。

缓缓睁眼，却发现自己正落在高台与外墙之间。

他觉得耳边拂过的云都停了，看着从拐角处走过来的妇人，连言语都忘了。

他的心跳的很快, 因为他知道，只要掉下去他便再也没有见女儿的机会。

当然，入住的第一天他就试了，可以够到，只是要费很大力气。

“朱叔叔，这么多年没见了，您老了许多。”

他叹了口气：“是阿爹没用。”

蛮娘微微啜泣，而后开口颤抖道：“我以为，您去了。柳叔叔告诉我说，您因为我离去，忧伤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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