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时如水

沐晚晚抬眼，进来的却是孟老爷子。

“孟爷爷回来啦！”沐晚晚笑着看了看宋竹君说出这么一句。

孟老爷子却一笑，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青玉。往日里剔透的青玉，今日看时却多了三分颜色。

“这是？”沐晚晚顿住。“风语回来了？”

孟老爷子点了点头：“虽是受了些伤，但好歹保住了命，东西也拿回来了。”

沐晚晚当时准备下床，却被孟老爷子拦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你先养好自己，再去看他吧。他这一趟，得了些机缘，你如今去，也是见不到的。”

沐晚晚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这青玉上身，我老头子就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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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镜深的白发一同到来的还有行动与思想上的迟缓，沐晚晚只觉得难过。

像是在问镜深，也像是在问自己。

沐晚晚笑了笑：“那可巧，下次出来直接将萧风远灭了。”

沐晚晚点了点头。

手中青玉温润，沐晚晚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萧风语点了点头：“原是如此。师妹还要继续吗？”

眼前的身影挺拔如松，沐晚晚熟悉的很，明明知道此时开口打扰气氛，却还是张了口。

宋竹君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毕竟她只有偶尔清早御剑去流云峰，傍晚踏着晚霞回晚云峰的时候会想起凤远而已。

与她相似还有翠芜真人和晦木真人。

“师妹现在到这里来是干什么？”

修士容颜常驻是真，可那是化神之后的事情。

沐晚晚没有接话，萧风语继续道：“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师弟师妹死在清音阁的土地上。就算棺椁里只有他们生前的衣冠，我看着也觉得心惊。”

碎雪寒冰之中，沐晚晚见眼前一灯如豆。

没有了凤远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只要每日按着太衍宫的作息走，就没有想他的时间。

那句话就好像是她的幻觉，她长长叹了口气。

老远她就看见了站在满天红霞之下，两鬓已斑的镜深。

沐晚晚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回去看。师父现在回去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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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深笑着与沐晚晚说着白日种种，沐晚晚在一旁听得格外认真。

萧风语沉吟片刻：“快的话几十年，慢的话几百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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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晚一笑，将镜深搀扶进屋中。

隐云峰山顶常年积雪，千音殿便坐落在积雪之下。

镜深迟缓的转头，看着沐晚晚，很久之后才露出个笑容。

镜深点了点头，而后才又惊呼一声：“我才想到，宋姑娘给你送了信来，我把它放在你的桌子上了。”

对，怎么不对呢？

那个被他当作师兄，奉若标榜的凤远，确实已经死去了。

沐晚晚转头，哪里还有萧风语的身影。

镜深没有回话，沐晚晚自顾自地说着：“您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一刻，后悔救过我？”

沐晚晚点了点头：“您说的是。”

光阴便在这一步一步之间悄然流逝，等再回头时，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说着说着声音渐弱，沐晚晚听镜深停了，便接口道：“师父，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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