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半点甜

沐晚晚从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如今乍一听翠芜真人的话，只觉得心中发酸。

她不是不知道应该像五师叔说的那样，可是她做不到。

翠芜叹了口气，慢慢往结界外走去。

“许是你养在师姐身边太久，又对她毕恭毕敬，所以师姐常以为你是个和外表一样单薄的。

可我们看得清楚，你面上和善，可心中未必是这样。

在太衍宫这么些年，人人都觉得你脾气好，可只有我们这些稍近一点的才知道，你只是不想过多的管他们。拿自己混世的性子，去做些看似正常却又敷衍的事。

只是你这样行事，到底还是害了自己。”

沐晚晚没接话，许久许久才开口。

“我从前总是一个人，这些事情我一个人时做惯了的，如今想改却是改不过来了。

翠芜摇了摇头：“你还是怨她。”

翠芜看着沐晚晚，眸色复杂。

刺目的红。

我知道我如今邪气入体，没死已经算是她高抬贵手。可五师叔，死不了了，现在的我，死不了了。”

“五师叔，我从前是极怕疼的。”

耳畔风声渐弱，沐晚晚睁开双眼。

梦中是一片雪原，沐晚晚无奈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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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忽然下得很大，风呼啸着擦过沐晚晚的耳膜。

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眼角似有泪光：“两百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啊。”

沐晚晚转过身。

脸上忽觉温热，是他拂去了眼泪凝成的冰冷。

“自我走后，她就没有好好活着。”

可那细微的颤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镜深接过宋竹君的乾坤袋，又挥了挥手。

“我怎么会怪你忘了我呢？我害怕还来不及。我最怕你变成现在这样。

“寒魄真人，您就帮我把这些药丸带进去给她吧。”

沐晚晚找不到形容自己心情的词汇，只能换了话说。

沐晚晚看见自己的师父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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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深皱了皱眉：“以羲和谷这样的剧毒入药，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以给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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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晚没有了力气，躺倒在地，闭上了眼。

可……你怎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啊。”

沐晚晚有一瞬怔愣，最后还是伸手捏了一颗喂进嘴里。

“你在这里或许无聊，这苍兰戒连着藏书阁，得空了打发时间最为合适。”

“师父，拿来给我吧，竹君不会害我。”

她只是带着一身病痛，带着一颗早就行将就木的心，走进了她自己为自己筑好的藩篱。

“也不能算是怨吧，只是觉得好累，她毕竟我视作亲母的人。

挂念着挂念着，就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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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念着挂念着，就落到这番狼狈境地。

宋竹君一笑：“良药苦口利于病。”

沐晚晚登时脸色一变：“怎么这般苦？”

宋竹君这才看向苏醒的沐晚晚。

沐晚晚不再说话，只是在心中默默回答。

镜深摊开手，手心里正躺着两颗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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