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颤抖着肩膀，忍着剧痛，声音却比往常更清亮些。

至于4391，自从她那一次强行冲破识海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就好像那时候它的出现，岁和的出现，只是她的一场梦中梦。

他任由机械的声音将他淹没。

沐晚晚点了点头。

没有等到回答，沐晚晚却感受到了身体的异动。

只是越看越令他心惊。

“……”

“十年，竟然已经那么久了吗？我这条命……”

“你怎么了？我怎么找不到你了？你知道已经过去十年了吗？”

岁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怎么想，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更没有办法劝你放弃。你想去赌，我也没有办法用我的想法说服你。我只求你一件事，记住你说的，你会活着。”

“程序即将崩溃，程序即将崩溃。”

不知道是语气太过急切还是一次问的太多，沐晚晚愣了很久很久。

岁和被沐晚晚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一头雾水。

“晚晚。”

沐晚晚低下头，仔细一番思索过后，看向那道虚影。

曾经这里有两个剑灵，一个魔，还有半道搭在她身上的系统。

“是这样不错，不过你看我也该知道，你的时间没多久了吧。”

沐晚晚点了点头。

沐晚晚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瀓沅停了很久，似是在思考：“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扛着邪气侵蚀，神魂虚弱，竟还能抵得住我的蛊惑。可是，你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错。”

控制室的门被推开，柳筑看着颓唐的岁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了？晚晚。”

“晚晚。”

从幽蓝的光里，沐晚晚看到了岁和的虚影。

“晚晚。”

“灵咒的光芒暗下去了，从前很亮的，比秘境中的金莲还亮。”

“我的身体，成为了掖渚族王储的容器。这么久没有联系到我，应该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4391在今日之后，必须拘我一魂一魄，如果可以，不要被他发现。”

“警告，程序…”

声音越来越清晰，沐晚晚不确定的转过身。

沐晚晚无所谓的笑笑：“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记得和你的约定。我会活着，活着再次找到你。”

信号被一瞬间切断，岁和看着4391的检测机器上飘起红色加粗的错误代码，心中涌起一阵无力。

那个魔也是一样，那是萧风远的父亲，却在最后，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进了封印之中，变成了他儿子卷土重来的养分。

等柳筑说完，岁和缓缓看向他。

“从我答应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我疯了。我知道这太过冒险，也知道所有可能的后果。可是我还是做了，也许是自私，也许是对她的盲目相信。”

柳筑情绪渐息。

声音中隐含着半分沉痛。

“其实还有半句话你没有说，从她选择这样的道路开始，你就想好了，和她一起死，对吧。你对我，真残忍啊，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