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和沈满知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身上贴满了电极片,事后想起来確实有些奇怪。
秦宴风神色微变,显然也是想到了同一件事。
她见他不说,便直接开口,“东区石油路发生袭击伤人事件,三区片警出警,你为什么去了那里?”
他眉心微蹙,那晚老爷子要求他再回香江,走得急,他从三区警察局回来直奔蓝湾却没有见到沈满知,直到凌晨三点收到她的消息,才知晓她可能受伤回了多米尼加。
可他没有將她受伤的事和那晚联繫起来。
“你那晚也在?”
沈满知偏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秦宴风神色有些凝滯,垂眸看向她,“去年十月,望江北路发生了那晚同样的袭击伤人事件。团伙作案至今没有找到幕后使者。”
事发当天,他和沈满知在商圈附近吃饭,就那么凑巧在他们散步到马路对面时发生了。
受伤的女警被沈满知送到私人医院,她也和秦宴风摊开了自己的“人质”身份。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针对你,但是我仍旧不放心,所以一直关注著国內类似的事。”
沈满知心里又沉又闷,“怎么不跟我说?”
秦宴风眉目温柔,勾唇,“你那时候还不喜欢我,肯定会觉得我多管閒事。”
沈满知,“……”
他继续道,神色微沉,“可是之后一直没有相关消息传出,那群人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直到年底圣诞节我们从国外回来。”
沈满知心口提了一瞬。
“才又出了这样的事,只是这次事发现场只有一位精神病患者,並没有同伙出现,”他顿了顿,语气似低落了些,“那些人去找你了是吗?”
果然……他猜到了。
猜到袭击事件是为她沈满知设计的,目的就是引她过去,落单时下手。
也可能是他查到的,毕竟秦宴风身份多变,他想要知道的事,用心一查便知。
其实那天凌晨他在电话里问了,只是她不愿意说。
所以他就没问了,只是以防万一,在她从多米尼加回来后,往她身边派了人。
秦宴风半蹲在她面前,满眼心疼,语气却低柔缓慢,“是我不该瞒著你,如果当时我们在一起……你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
沈满知看到他眼底泛红,下意识开口,“小伤。”
她从来没提过那晚的事,也没提过自己失控。
“温临和你说的?”
秦宴风不语,握著她的手,指节摩挲。
沈满知鬆了口气,“事发突然,哪有那么多如果。”
秦宴风突然握紧她的手,“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瞒著我,不要因为担心我捲入这件事情就把我推开?我说过了,我可以和你並肩。”
沈满知微微张唇,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我还不太確定。”
“什么事情?”
“袭击事件,有一部分原因是衝著我来的,还有一部分原因……”
她抬眼,“我想见一见你的朋友,確认一下。”
秦宴风眼底的光色黯淡下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沈满知回握他的手,俯身亲了亲他,“上次在电话里,你答应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语气平静,“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沈满知笑了笑,“所以你愿意让我见你朋友吗?”
“你知道他的组织在找你。”
“可是你以前也说过,只要你不想,他和他背后的组织,不可能带走我。”
秦宴风心底喟嘆,“这么信任我?”
沈满知蹙眉,“你这人好矛盾,刚刚让我信你,现在又反驳自己。”
他站起身,似是无奈,“因为我发现你並不完全信我。”
沈满知看著他拿出手机打电话,唇角微弯没再解释。
“要见我?”
易文疏从一辆装甲车底下弹出身来,脸上身上都沾著油污,夹克被他隨后一扬递给身后的小兵,扳手在手里晃了晃,他歪头夹著手机朝洗手池走去,大冬天的就穿著一件白色背心,英俊眉眼十分锋利。
除却他在听到好友的要求时,拧在一起的眉。
他把扳手放下,捧起水洗了洗脸,又撩起背心擦乾,才拿著手机往角落走,似笑非笑,“阿宴,836在找她你知道吧?真不怕我抓她回去立功啊?”
秦宴风语气平淡,“一对一,你不一定有本事抓住她。”
他乐了,“我有836啊。”
秦宴风反问,“你又如何觉得她只有一个人。”
易文疏“嘖”了一声,似乎很为难的样子,“那如果你站在她那边,836也確实拿她没办法。”
对面沉默。
他笑出声,收敛几分,“不逗你了。阿宴,你知道我为了避嫌,已经不参与这件事了。”
秦宴风自然是知道,他决定护著沈满知后,“836”组织关於血清事件逮捕“人质”的消息就再没传到他手里。
而易文疏作为他的好友,在一个月前和他联繫说自己也退出了。
秦宴风没过问原因,但易文疏说是避嫌。
他隔著阳台玻璃门侧身看了看客厅逗猫的沈满知,“她有些问题想问你。”
易文疏朝提著外套跑过来的小兵挥手,“行,过两天我回国了联繫你。”
沈满知正看著手机里白虎发来的消息,是昨晚她让查的梧桐路32號別墅户主。
信息是陆哲告诉她的。
秦宴风问她今天什么安排。
“晚上要出去一趟,”她抬眸,看到他克制追问的神色,心念微动,“你送我吧。”
他眉眼微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