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来,萧靖川比他手脚还麻利。
其人眼疾手快,竟堂而皇之,面不改色,盯眸去同时,一把将他曾纪抽到袖腕边儿的手给摁住了。
啪!
“呵呵呵”
“曾尚书持重拿稳,你能有分寸,没进来就亮圣谕掏敕令的,这份儿情,我萧靖川领了。”
一手擒拿,扣在曾纪腕口处,叫他不得动弹。
言语亦紧跟便至,那般不容辩驳。
实来呀,眼下堂内情势,曾晓紧张,他萧靖川更是明白。
这面前曾尚书,之所以一直隐忍不肯将个圣旨露头儿,也俱是身怕,恐一旦弄僵了局面,自己回旋余地无存,就此无法脱身矣。
毕竟那笔钱款,就算差事顺利,被他敲出部分来。
那也尽没个他的份儿。
可旦要真就因这份情由,弄急眼了身前这位爷,这位杀神。
那发飙起了脾气,恐自己小命儿也就彻底交待在这儿了。
就随来那几十号的近卫军,说穿去,跟萧家军比起来,算个屁呀。
一旦狗急跳墙,一并宰了,事后一推三四五,就说没见着来使。
想那朝廷,也断不会因个自己,去讨什么后账。
如此这般,他曾纪才真就叫个白死了。
所以,曾虽差任在身,皇命在手,却委实惧怕得紧,尤在此间萧眸瞪眼时。
“呵,不过,话还是那句话!”
“眼下,老子凭江拒敌,敌势汹涌,没工夫跟你们耍什么弯弯绕。”
“朝廷再不发粮发饷,情势旦有控制不住”
“哼!”
“真到那时候,这城,这千里江锁,这江南诸省,你们自己拿脑袋来顶!”
厉色恫吓之言。
萧话毕,怒目一把丢开手去。
闻是,曾纪战战兢兢,也较再不敢胡缠。
明哲保身此刻才是最为紧要。
“呃,是,是。”
“会,会带到的,曾某回去,一定立,立办。”
惊恐之余,曾尚书唯结口紧下同意。
瞧情,目的已是达成,萧靖川未免夜长梦多,便也不愿再扯下去,决意下出逐客令。
“呵,好啦,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既是都已经说尽了。”
“曾尚书,来程一趟,舟车劳顿,到得南京城,可是还没好好歇歇吧。”
“倘若不弃,不如今儿,就住在府上。”
“晚时,萧某备宴,再尽地主之谊,啊?!”官样文章言。
“呃,不,不好叨扰。”
曾纪怎个听不出来意思?
忙也急得两手匆摆。
“诶,曾尚书客气什么?”
“天大的事,总归还是要填饱肚子为先。”
“这,吃了饭,才好上路嘛,啊?呵呵呵”
戏虐之言矣,萧这时,已全然松下心神来。
“啊,这,这,这”
“国公盛情,曾某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
“只,只不过,刚下您也说了,前线军情军需事,尤这粮草一项,自十万火急呀。”
“曾,曾某就先不留了,不留了”
“某即刻返程,着手监办。”
“大事要紧,啊,大事要紧”
夹起尾巴,曾纪这会子恨不得连滚带爬,一溜烟直接跑路得了,实在怕的厉害。
话不尽完,其人已是躬蜷着脊梁,战栗起身,拱手欲辞行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