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许久的高强度奔波透支了陈舟的精力,他一闭眼,再清醒已是次日上午。
接近初冬,天上的太阳显得有气无力。
篝火中仍留有几块赤红的煤炭,散发些许暖意,而冷风已经穿过黑森林,呜呜地嗥叫著,扑向远处的断崖。
锯齿虎更青睞凉爽的天气,正在不远处打闹。
见陈舟坐起来,正处理猎物的保尔笑了笑,挥挥手打了声招呼。
他从昨日陈舟返回一直熬到了现在,期间甚至还抽空捕获了一头小鹿,此刻脸上掛满倦意,但心情无疑是不错的。
“怎么不早点把我叫起来?”
伸了个懒腰,陈舟走到保尔身边,开始帮他一起处理猎物。
“忘了。”保尔憨笑。
……
既定目標已经达成,而今一日冷过一日。
且苔原附近动物群系有限,同时缺乏富含维生素和油脂的植物果实,碳水和脂肪来源无法保证,吃过午饭后,见保尔状態还不错,陈舟打算趁天色未晚起程,先攀上断崖。
待到天黑,带著仅有一条腿能发力的保尔登顶,难度可就大了。
而且还得把三头锯齿虎给弄上去,这都需要时间。
至於寻找煤炭一事,在心里默默估算,陈舟感觉好像已经来不及。
他们顶多只能隨身携带二三十斤煤炭,留待制陶使用,若是开採几百上千斤,就算能在一两天之內完成,如何运送到断崖上,又该如何带回庇护所也是个问题。
除了帮保尔上崖,把锯齿虎弄上去,陈舟还惦记著一件事——
干掉那对印度阿三留下的战利品。
当时时间紧迫,他只来得及处理现场,根本没时间细看收穫了什么东西,更没空摸索印度人的衣物,寻找藏在服装內部的小物件,便將装有战利品的包裹掛在了树上。
现在补给已经拿到,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肚子也填饱了,离开黑森林前,他必须得把战利品拿回来,万一那对印度人身上能找到些许调味料,他们也能享享口福。
虽然印度美食多以卖相差和不卫生闻名,但印度香料总归是好的。
……
定下计划后,陈舟决定先把保尔和三头锯齿虎送上崖。
他具备夜视能力,即使天黑,往来黑森林也不受影响,万一太阳下山太早,凭他自己也能完成计划。
凭藉更快的速度,他先行离开黑森林,抵达崖边观察了一番。
幸运的是,断崖延伸到这里,坡度已没有那么陡峭,甚至因为自然风化和坍塌形成了上下三层。
最底部的那层距地面大约30m,攀上去以后有宽度2m左右的“休息区”,再往上还有两段更为狭窄的“阶梯”。
到最顶部的那段阶梯时,虽然还有坡度,但已经能让人不用手臂支撑正常行走。
三层阶梯减轻了陈舟的工作量,也使开闢路线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
自己先进行了一次攀爬,確定路线上岩石足够坚固稳定,隨后没过太久,陈舟就將保尔和三头锯齿虎送到了崖顶。
然后他又不辞辛劳地运输了一些鲜肉和木柴上去,方便保尔生起篝火做饭,这才钻进黑森林,沿记忆中的路线前行,寻找他的战利品。
……
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天时间,黑森林內便恢復了永恆的寂静。
信標的光芒熄灭的瞬间,所有覬覦补给的挑战者心都沉入了谷底。
失去希望的他们在林中徒劳地搜寻了一整夜,最终两手空空,带著满腔失望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陈舟以最快速度,呈直线前进,沿途除了偶尔停下来收集些煤炭从不浪费时间。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印度人內訌,他坐收渔利的地点,並顺利地將装有战利品的包裹取了下来。
返程途中,他又绕了段路,前后总共搜集了大约50斤煤炭,隨后登上了断崖。
……
崖上崖下近乎处於两个季节。
苔原的蘚类顏色要么发灰,要么发黑,大多都已呈现出生机枯竭的色彩。
往远处望去,浓云满天,繁星隱没,整片大地透著难言的荒凉。
在这里,动物几乎已经绝跡。
岩石、乾涸的浅水坑、垂死的苔蘚充斥了视野,哪怕能看到一株矮小的灌木,都算找到稀罕物了。
入夜以后,没有障碍物遮挡的苔原彻夜刮著寒风,吹得篝火忽明忽暗,总是一副抬不起头的架势。
要不是高压锅正適合在这种气候环境中烹飪,光靠火烤,陈舟和保尔恐怕很久才能吃上一顿热乎饭。
同为在高纬度地区长大的人,一个自幼生长在西伯利亚,一个成长於辽阔的內蒙古草原。
两人对冬季並不陌生。
当晚,围在篝火旁,搂著毛绒绒的锯齿虎,听著呼啸的风声,他们都知道。
冬天马上就要来到。
……
次日清晨,守夜的陈舟唤醒保尔,他们带著收穫的大量物资,踏上了回家之旅。
保尔膝盖受伤,很难帮陈舟分担压力。
陈舟虽然能携带许多物资,但大包小裹的终归不太方便,於是三头锯齿虎崽就有了新任务——
它们的前肩均背上了鹿皮缝製的小口袋,里面装有些许煤块。
跟隨陈舟二人前进时,三个小傢伙也能帮忙运输些东西。
当然,怕压垮它们稚嫩的小身板儿,陈舟也没敢往小口袋里多装,每头锯齿虎也就驮四五斤东西,这点负担对锯齿虎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
心里还惦记著那对游侠儿欠自己的大角鹿。
返程途中,陈舟特意调整方向,朝著与那两名游侠初次相遇的土丘前进。
他將希望寄託於能在路上遇到那对游侠,收穫坐骑的同时,没准还能让弓主人修一修弓。
现在近战武器他是不缺了,普通的武器,诸如匕首、长刀、手斧一类都已到手,腰带上甚至都有点掛不下了。
就连稀奇古怪的武器,如印度长鞭,印度拳刃,他都收穫了两件。
唯有远程武器,是陈舟心里永远的痛。
靠著救命之恩和厚脸皮,好不容易弄到一张不错的强弓,还没用几次,就被砍废了,著实令他难受。
南下的路上,他也曾研究过修復弓身,毕竟在岛上他跟土著之间有过不少交流。
土著们擅长製造使用弓箭,面对首领自然毫无保留,將所知的制弓技巧竹筒倒豆子般全吐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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