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朱元璋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马秀英也觉得有道理。
其实马寻真不是“擅自做主”的人,別看说是让他私下安排一些事情,可是很多事情他都是及时告诉皇帝皇后,包括他的一些用意。
所以就算是廖永忠等人跑去东瀛,朱元璋等人都是知道的,没有阻拦倒不是有多期待做成大事,只是不好阻止马寻胡闹。
朱標来了,拿著封书信,“爹、娘,舅舅可是给我求情了。”
对於马寻来一次信就是一大包,朱元璋等人也习惯了。
“老子看了。”朱元璋没好气的说道,“这事情你装糊涂,他就是个破落户、臭无赖,给他缠上有你好受的!”
马秀英虽然非常不满意朱元璋的如此评价,但是也只是一个劲的瞪朱元璋,而不是直接反驳。
原因不言而喻,那就是她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
朱標连忙笑盈盈的说道,“瞧您说的,我舅舅可不在小事上纠缠,他做的是大事。”
“小事纠缠就好了,他做的这些事情太大,你是储君不好干预。”马秀英就说道,“让他去烦你爹,做成了算你的,做差了是你爹和你舅舅的事。”
朱標点头后又说道,“爹、娘,舅舅对海外如此感兴趣。他这一回要是再做成了大事,那如何是好!”
朱元璋和马秀英对视一眼,心里也开始担心了。
找到了一座银山,这已经是超乎预期了,这是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事情,甚至是前无古人。
马寻要是再派船队出海带回来了海量的金银或者货物,那还得了。
不是担心马寻的威望越来越高,而是担心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对出海的事情越来越执著。
就在这一家三口说话的时候,朱雄英和马祖佑出现了。
朱雄英努力的抬腿搭上门槛,马祖佑伸手又是扳、又是抬,胖嘟嘟的皇长孙总算是翻过了高高的门槛,顺利的滚进了乾清宫。
其他人就看著,这两个身份尊贵的小傢伙可不是走哪都是人抱著、牵著,有些事情马秀英是比较放任的。
寻常情况下她不许侍女、太监抱著这俩孩子,所以他们娇气是有一部分,但是也不至於特別娇气。
“奶奶。”爬起来的朱雄英举起双手,“手。”
马祖佑扶著门槛跨进来了,“姑母,雄英玩尿,脏。”
蛾子就跟在后面,皇长孙和小公爷都不省心,又特別能淘。
朱元璋抢先抱起来朱雄英,“大孙儿,我给你洗手。”
马祖佑继续告状,“姑母,我要窝屎、我要窝尿,雄英不去茅房。”
朱元璋看了一眼马祖佑,“你爹都要出海找仙山了,不要你了。”
“我爹要我!”马祖佑不高兴了,衝著朱元璋叫囂,“我爹去找好东西,我爹去找药!”
这就是马秀英、刘姝寧等人的灌输,在这孩子的心里,他爹可是大英雄,是最厉害的人物。
朱元璋一边给朱雄英洗手,一边说道,“你爹都跑去福建那么久了,都没给你个信。”
说完朱元璋一把扯过来马祖佑,嫌弃说道,“天天说雄英脏,你看看你这小爪子,又黑了。”
马秀英好笑的问道,“驴儿,雄英怎么玩尿的?”
马祖佑头也不抬,“撒尿撒手上了。”
朱元璋哪里不明白了,“你又教雄英站著撒尿?”
马祖佑声音更大,理直气壮,“我是男宝宝,站著撒尿!”
“你才多大?雄英才多大?”朱元璋那叫一个头疼,“你,老五呢?让他滚回凤阳去,天天教些什么!”
马秀英也来气,老五这小子確实让人来气,整天逗驴儿和雄英,给孩子教成什么样了!
朱標笑盈盈的说道,“驴儿,咱们该读书、学数了。”
马祖佑不说话了,朱元璋就在笑,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而马秀英直发愁,我马家诗书传家、书香门第,怎么忽然间就变了。
算了,想这些心塞。
取出信,马秀英说道,“你先回去,把信带给你娘和你姨。”
马祖佑接过信,认真瞅了一下,“马!”
“拿反了你倒是能认出个马,你也是有本事。”朱元璋笑了起来,“走走走,別拆开了看,要不然你得困了。”
马秀英更加心塞,因为她尝试著教马祖佑读书。
结果这孩子一看到书不是打哈欠就是犯困,你温声细语的读书,他转头就睡的香甜。
马祖佑转身就跑,而朱元璋抱紧好大孙,不抱紧一点,大孙也跟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