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沼地公爵
王冠领地东部,王都琥珀港以西六十公里的托特城。
距离那个噩梦般的早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可沼地公爵洛泰尔依然蜷缩在城中舔舐伤口、收拢残兵。
他就像是一只被马车碾断后腿、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狗。
毫不夸张地说,那个早晨对洛泰尔的打击堪称毁灭性。
在前一天的晚上,他付出了沉重牺牲,好不容易才击穿琥珀港的城墙,正准备进行最后的收割,而且已经开始幻想着戴上王冠、号令全国。
他麾下的士兵们也都做着一夜暴富、裂土封侯的美梦,仿佛这琥珀港就像是大门敞开的阿里巴巴宝藏,任他们予取予求。
可随着黎明的阳光照亮黑暗,洛泰尔与士兵们的美梦被迫终止。
他们看到了海平面上升起的旗帜与舰船,他们不得不与登陆的鲁伊王国军队在狭窄的巷道中短兵交战。
刚刚从梦中睡醒、无比松弛的公爵军如何是鲁伊军的对手?
战斗才开始半个小时,就呈现出了一面倒的态势,大批兜里揣着财宝、裤袋都没系紧的公爵军士兵就像是一条野狗被踹死在路边。
沼地公爵分明已经占据了半座城市,距离梦寐以求的王冠只剩下最后的几百米,却只能被迫撤离城市。
由于他麾下军队分布得太散,能活着逃出琥珀港的残兵败将还不到两千人。
再加上留守城外大营的一千多人,最终能随他仓皇撤离到托特城的军队总计不超过四千。
比起从托特城出征时意气风发的一万多大军,外加数千仆从军,足可谓是元气大伤。
四千人的精锐宫廷骑兵部队同样损伤惨重,初步统计仅有不到一千五百人活着抵达托特城。
这支部队可是洛泰尔从公爵领带出来的绝对核心,是他安身立命之本,如今却凋零过半。
除了军队上的折损,洛泰尔的心灵与信心同样遭受沉重打击。
他一辈子顺风顺水,从未品尝过失败的滋味,却在短短半年内屡遭打击。
对于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连续不断的失败甚至有可能会令其陷入癫狂。
不过洛泰尔的内心早已被岁月锤炼得足够强大。
休整十余日后,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并开始仔细思考自己未来的道路。
在托特城市政厅内,洛泰尔召开了战败后的首次高层会议。
相比上次会议,与会代表的人数少了一半还多。
有人死在了战场上或者阴暗的巷子里,也有人选择趁乱脱离队伍,彻底无影无踪。
能留下来与洛泰尔共患难者,无疑都是绝对的死忠。
“过去的事已然过去,接下来我们必须要向前看。”
洛泰尔一开口就给这次会议定下了基调。
别去管之前的惨败,那没意义。
台下,寒风伯爵环顾一圈,见没人开口,便起身说道:
“我认为,我们首先得离开托特城,这地方距离琥珀港太近,全速行军的话,两天就能到,太过危险了。”
琥珀港的这次惨败,某种意义上对寒风伯爵反而还有一定的好处。
沼地公爵麾下的宫廷骑士死伤惨重,那就不得不转而仰仗寒风伯爵等本地贵族。
公爵输得越惨,寒风伯爵等人在势力中的地位与话语权就越是能水涨船高。
对于寒风伯爵的意见,洛泰尔点头以示认可:“这点我认同,如果诸位没有意见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向西转进。”
洛泰尔目前还远未到穷途末路的阶段。
他麾下依然有四千余人,转进的途中还能再沿途收拢残兵,凑个六千人肯定没什么问题。
王冠领地的西北角目前都是他册封的贵族,麾下还有寒风伯爵等老资历的本土势力,东拼西凑一番,说不定还能整出一支上万人的大军。
要说这王冠领地也的确是富得流油,哪怕被战争摧残了一整年,只要挤一挤依然还能挤出军队与粮食。
奥托三世目前依旧驻守在琥珀港,想来应该是在统计他的丰厚战利品。
但他不可能放着卧榻旁的洛泰尔不管,早晚都会派兵攻打托特城。
对洛泰尔来说,此地不可久留,必须要继续向西撤退,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整顿军队。
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寒风伯爵继续进言:“大人,我认为您应该尽快派出大批使者,联络静河南岸的贵族们。
他们和我一样,肯定不愿意接受一位来自南境的国王,若是您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与拥戴,就有可能再次攻入琥珀港。
根据我收集到的可靠情报,私生子莫里斯大概率已经流亡南境,整个北境只有您够资格戴上王冠,也只有您能够举起抗击南境入侵者的大旗。”
寒风伯爵这话说得是慷慨激昂,他现在最不愿见到的,就是沼地公爵丢下王冠领地退回金鹿堡。
在名义上的国王莫里斯出逃南境后,王冠领地已然是一盘散沙。
若是没有一面旗帜将本地的贵族聚拢起来,等待他们的必然是被奥托三世逐个击破。
奥托的基本盘是鲁伊、是南境。
他不可能原封不动保留所有北境贵族的封地与爵位。
要不然他拿什么封赏麾下的贵族与士兵?
一朝国王一朝臣,这是连琥珀港小孩都懂的道理。
这时候愿意跟随奥托远征北境者,必然对封地与爵位无比饥渴,也只有实实在在的贵族头衔能填满他们的欲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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