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
李世民端坐在御座,宣纸铺於案,手提笔,笔尖悬於纸上,迟迟未能落下。
若是李承乾至此见状,当真是乐极!同是天涯沦落人,写作业谁都一样!
李世民无奈起身踱步,喃喃道:“朕文治武功不差,才思敏捷,所作之诗亦不少,为何今日却是难以下笔,毫无头绪,莫非朕与观音婢之情,已深至无法用片言描绘。”
李世民行至殿门,颇为踌躇。
昨夜下旨给李承乾,瞬时便后悔不已。李承乾才十二岁,如何能一夜成诗,都怪私心作祟,一想起承乾第一首诗是为他人而作,先满长安传颂,心便无法舒畅。
也罢,待他过来,朕姑且饶恕他一回,不多加责罚便是了。
李世民召来內侍,道:“去东宫,让太子速前来见朕!”
“诺!”
李世民再回御座,思索片刻,终挥笔成文,默念几句,不甚满意。再挥笔,好生神奇,竟是李承乾的《新竹》。
逆子误我矣!
不写了,毁灭吧!
……
东宫,丽正殿。
李承乾一脸狐疑看著內侍,李世民相召?
现才刚至申时,宴会起码要酉时三刻才入席。
“不是立政殿,是至甘露殿?”
“陛下此刻便在甘露殿。太子殿下若是得空,请速启程,莫让陛下等急了。”內侍恭谨答道。
“孤隨后便至!”
李承乾思前想后,莫不是因为昨晚那道旨意?那也不至於如此著急,不会是自己便宜阿耶当真没有写出什么诗句来吧,不可能吧?
若是如此,且让孤奚落其一番,不,恭维其一番。
……
李承乾至甘露殿。
李世民早得通报,御案宣纸早已不翼而飞,提硃笔,手握早已经批阅奏章,任谁也想不到上一刻还在为诗作而苦恼,分明是勤政之君。
“阿耶,召儿前来,所谓何事?”李承乾决定探探口风。
李世民一听,暗叫不妙:承乾没有邀功之意,定是没法成诗作,今日宴席恐怕再做判官尔。
其不死心问道:“承乾,来,近前来。昨夜阿耶匆匆下旨,可有接到?”
“儿已接旨。”
李世民静看李承乾,见其无下文,心知无望矣。
“阿耶让你一夜作诗,並非为难於你,意在考验你!今你无法成诗,敕旨已下,不得更改,此后你便向诸位师傅多加请教。”
李承乾一愣,不是,李世民,你来真的!
“阿耶可有成诗,儿可否一观!”
“大胆,朕之才岂是你一稚儿可比,诗作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李世民大囧,辩解道。
李承乾见李世民这等神情,瞬时明悟。
嘿,也是写不出作业的苦鱉。
“儿昨夜已成诗作,只是略显肤浅,平仄不压,遂不敢献於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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