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於勛贵府邸之间售卖,倒是波澜不惊,慢慢悠悠,直至两时辰后方售卖一空。
仅过半日,时报便於人群中发酵,议论者繁多。
僧道之人倒是求真务实,回去便按照报中之法,自行雕刻,儘管技艺稍逊,但其效果斐然,一想至经书传承有序,不由大喜过望。
“此乃天佑圣教也!”
閒暇无聊商贩倒是关注其小说內容,只不过仅仅一篇幅便无,那“欲知后事如何,静候下回分解”字样著实戳心,欲罢不能,对作者“李抄公”给予亲切问候。
一些颇有学识士子,对诗鑑赏纲目,爱不释手,挪不开眼。
原来作诗亦是有章程,有跡可循。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其总结之精妙,当真不可思议。
豪门士族,几人围坐,盯著时报紧紧皱眉。
“此报何处传出?”
“东宫致知院。”
“此精要竟如此公之於眾,当真暴殄天物。”
“不然,某看乃故意为之,不知此举乃太子率先而为,或是陛下授意为之,此举於士族不利,黔首便该世代耕农,何以识字,当真不知所谓。”
“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任由其发展。”
……
国子监今日尤显热闹,数名勛贵子弟竟不顾仪態,围趴於案上,案上有时报一张。
“此间故事甚是有趣,便是短小让人气急。不若某几人亦结义一番,断能创造几番功绩来。”
“某羞於与你为伍。”
“找打!”
“某观诗鑑赏,顿觉某有成为诗仙潜质,尔等且闻,待某吟来:天上有云雨,地上颳雪风,不欲迎晚照,尤想见晴空。何如?”
“咦……生搬硬套,无耻至极!”
“某甚喜启蒙字解,四字一句,朗朗上口,又赋予典故於其中,瞬息便能记牢,不似孔夫子那般令人脑门发疼。”
“是极,是极!”
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早已注意几人之举,令旁人噤声,悄悄步至几人身后,待闻几人之言,不由血脉难抑,几欲发作,隨之从腰间抽出戒尺,喝道:“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起身领罚!”
几人如梦初醒,面如丧考妣,颤颤巍巍於孔颖达面前,低头不敢出一言。
一人颇为机灵,瞬息將时报收纳於身后,企图蒙蔽过关。
此举於孔颖达看来,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取来!”
那人不敢迟疑,恭谨奉上。
孔颖达接过,细观,先是欣赏之色,隨之色变,不由气急道:“此物从何处得来?”
“夫子,此物今日於长安城中售卖,异常难得,某阿兄购得,分某一张,见其报上颇为有趣,便要友同观。一时失言,望夫子责罚。”
“將手伸出!”
戒尺数落,几声响,孔颖达转身离去。
至房中,细细观看,越看越心惊,纲目一编纂之人竟是杜伦同顏师古,余者如李义府等人未尝听闻,召来隨吏,道:“速查此报出处,可否与东宫有关?”
不久隨吏回报,所料不错,正东宫致知院之物。
孔颖达闻言色变,轻敲於案,陷入思虑之中,许久,提笔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