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龙》的作者本名姓聂,曾用笔名金童,在《武林》、《浙江文艺》、《今古传奇》都有过工作经歷。
《玉娇龙》这书也挺坎坷的,两三年后首次登载在《今古传奇》上,刚一刊载,就被上峰批判为“精神污染”。
今古编辑部当然也跟著连坐,差点没全面停刊。
当时编辑部里一位叫杨书案的老编辑与金童共同掌笔,將刚刊登的《玉娇龙》刪改了十二万字,这才渡过难关。
提到《今古传奇》,就不得不提一人,就是杂誌社的副主编罗维扬。
这人可以称之为八十年代文学界营销第一人。
罗副主编最爱乾的一件事就是给投稿来的小说改標题,而且是不经商量的擅自更改。
比如,曾经有一部名为《晚清名臣录》的小说投稿到今古编辑部,罗维扬看了,灵光一现,把这本书改名为《曾国藩密录》。
你还別说,效果奇佳,《今古传奇》的销量立即翻了三倍,作者看了內容才知道——哦,这是我的书啊。
金童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实则比李小霖大了十几岁。
他坐在许朝对面,一点看不出饱经沧桑的样子,要不怎么能在玉娇龙里写十几万字情色情节呢。
“这几天找你的人是不是挺多的?”
许朝对这位老编辑挺有好感,其实金童都算不上老编辑,比他资歷年龄都大的还坚守在岗位上的老同志比比皆是。
金童为人谦和,头一回给许朝来信时也很有礼貌,完全没有老文学前辈的那股酸味与傲慢。
不是有句话吗?文字是了解另一个人的窗口,许朝和武林一直有通信,两人是初次见面,却像熟人似的。
有一词怎么说?书信频仍,晤面如故。
许朝给人倒了杯水,知道老金同志意有所指:“还成,我向厂里打了报告,暂时拒绝各家报纸的记者採访。”
金童正参观著许朝的宿舍,闻言回头看了他两眼,又笑:“这么好出名的机会,怎么反倒拒绝了?”
许朝也笑:“出名可未必是好事啊。”
“有觉悟,稿子存了多少了?”
“在那儿,您看看唄。”
金童拿起书桌边一叠稿纸,挺有厚度:“每天都写么?”
许朝吹著自个儿搪瓷杯里的热水,呼嚕呼嚕的:“写啊,写稿就得自律,写的久了养成习惯了,就觉得每天写那么多字也不过如此——您记得把稿费给我算上。”
“许朝同志,我发现你笔下的文字和你本人,差別还是很大的。”
“这话怎么说?”
金童分析道:“就拿你写的那个《一个待业青年的人生自述》举例,按理说能把一封信写的这么具有感染力,人生经验应该挺丰富,这种人的性格多半內敛、沉重,但你不一样,你是牙缝里插,口齿很是热闹。”
许朝放了搪瓷杯:“我这算什么,我给你举个例子,话剧团的喜剧演员,台上再怎么高兴乐呵无厘头,台下有可能天生不爱笑;演雷雨的四凤,台上再怎么哀泣,生活里指不定是多开朗明媚的女同志。”
说到这里吗,许朝站起身来,双手抱臂:“老金同志,咱別贫嘴了,你就说吧,这趟从广州到京城来找我要提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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