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许久的王恆,听到自己名字后,暗暗紧了紧拳头,绷著的心弦终於鬆了几分。
虽然这段时间他表现不错,其余科目常常能进前十,但在金管事的药理一科,时常被刻意针对而扣分。
他还担心自己培训名额的事情会出意外,没想到顺利留下来了。
身旁的石富贵,一路听到五十多名,都还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六十名——石富贵。”张管事念到这个傢伙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险些瘫软在地的石富贵,终於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高兴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照常来说药谷会留下六十人,参加后续的培训考核,堪堪六十名的他可谓是险之又险。
六十名后,张管事又念了五人的名字,当他声音戛然而止时,场中没听到自己名字的二三十人,一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被淘汰了。
虽然有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可当他们真的被淘汰驱逐的时候,心里实在是难以接受。
有人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人崩溃大哭,豆大的泪珠从眼窝奔流。
他们的背后,谁人不是怀揣著梦想?谁人不是背负著期望?
但终究,这些淘汰者都只能收拾行囊,离开真武派,离开药谷。
队列前方,张管事咳嗽一声道:“即將开始正式培训与考核的各位,恭喜你们距离成为药师,又更进了一步。”
“不过呢,这是新的起点,也是新的挑战。”
“我希望呢,你们能再接再厉,能突破自己,有朝一日成为我这样的药师。”
“你们要相信自己的潜力啊,只要努力,未来也是有希望留在药谷,像我一样成为管事的。”
“奋斗吧!少男少女们!”
“明天在药师殿集合,有惊喜等著你们哦。”
当一眾药谷高层离开时,石富贵等人先是面面相覷,然后便是欣喜若狂。
他们欢呼雀跃,庆祝著自己获得了正式培训名额,期待著接下来的全新生活。
“我们中午一定要大吃一顿,好好庆祝庆祝!”石富贵高声道。
按照惯例,药谷是允许他们庆祝一番的,只要不影响第二天的正式培训。
王恆想了想,道:“不如中午举办送別宴,晚上再开欢庆宴吧。”
石富贵等人闻言,目光看向那些痛哭的药童,旋即重重点头。
“我去和张管事他们说一声。”王恆说罢转身离去。
在药谷,药童们住在靠山的大通铺,药师学徒则居住在靠內的单间。
至於各位药师和长老管事,都有著自己单独的院子。
一处占地近亩的院落內,几位药师正在拜访张管事,五六名药师学徒跟在他们的身后。
王恆等他们离开后,方才缓步走进院中。
客厅里,张管事翘著二郎腿喝茶,见王恆来了,笑著叫人给他上茶。
王恆道:“张师,我们晚上准备了一场宴席,用以感谢各位管事和长老的辛辛教诲,望前辈们赏脸前往。”
“你们有心了。”张管事放下茶道,“好,我会去的。”
他转动著套在手指上的扳指,打趣道:“小子,你可知道昨天晚上,你差点就被赶出药谷了。”
王恆装作惶恐道:“竟有此事?还望张师告知。”
张管事隨即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句句不提自己的功劳,反而夸讚谷主的公平正直。
王恆望著那枚转动的扳指,心中十分庆幸,幸亏前些日子用这枚二次强化过的扳指,从张管事的手里换来了元气液的药方和製作手法。
若非这枚有著静心凝神效果的珍贵扳指,他怎么可能入张管事的眼,並在关键的时候,让这位管事为他说上那么一两句话呢?
“小子,你得罪了金管事和岳长老,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王恆感激万分道:“多谢张师仗义执言!过几日晚辈一定备上谢礼上门感谢。”
“不必如此。”张管事恍若一位和蔼仁善的前辈,丝毫不计较自己的丰功伟绩,“小事一桩,你不必放在心上。”
王恆可不管这位张管事,到底是真的品德高尚,还是看在他那枚价值不菲的玉扳指上,才在关键时候帮了他。
对方帮了他,那就得“礼尚往来”,感谢对方的恩情。
如此,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张管事才有理由为他多出几分力。
对於王恆这么懂事的表现,张管事显得十分满意。
临別之际,他让人取出一盒“清心丸”来,道:“明日你们便要学习《药师经》了,修行的时候可以服食元气液和清心丸,这是你们当前修行帮助最大的两样药物了。”
王恆重重谢过张管事,带著那盒清心丸愉悦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