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刻没有笑心情,汉娜的肩头仍在流血,这少年看起来和汉娜很亲密,他也不可能来硬的,他按捺住心中的担忧,表情儘量柔和,道:
“约德尔人不会轻易贩卖炸弹这种东西给人类,普雷希典的城卫军更不可能轻易让带著三颗炸弹的人进城,况且买炸弹,外加运输、存放、安置等等等等,都不是一件轻易说说的事情,退一万步而言,就算你真的在寧静园里安放了三颗炸弹,这又与我何干呢?我为什么要受此威胁?孩子,我知道你是担心汉娜才这么说,可这没有意义,我真的毫无恶意,你担心汉娜,我也一样,我们……”
可池染接下来的话让他脸上柔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生硬起来:
“汉娜有很多钱,而我知道怎么钱,钱能通神,普雷希典的城卫军是人,班德尔城的约德尔人也是人,安置炸弹这种事,真的没你想的那么难。”
“至於你为什么要受此威胁,今天早上我还不確定,可刚刚在目睹了这一切后,我非常確定,瓦洛兰最强的剑士,里托大师,你的確会受此威胁吧。”
“你可以为了诺克萨斯潜在的野心而硬抗镇国剑师的担子,甚至还为此拒绝了一个十年的约定,当然也就可以为了寧静园有可能被炸死的无辜民眾而放我们走,后者比起前者来,简直不值一提吧。”
是的,这个世界上有些道理很简单,比如要威胁一个瓦洛兰最强的剑士,最好的办法不是提著剑击败他,而是在他家门口的园里埋几颗根本伤害不了他的炸弹。
人都有弱点,至强的人,往往有至弱的弱点,这些弱点还有可能荒谬得可笑。
看著眼前这个少年,里托的心中有些发寒。
少年的手中没有剑,可里托更愿意面对一把剑。
他似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面色一下子就凝重了:
“这些,是汉娜教你做的?”
池染摇了摇头,这一次换他笑了:
“不是,她如果能想到这些,你已经死了。”
这不是汉娜的主意,里托的心中安定了不少——他了解汉娜,这个女人在拿起剑的时候强得可怕,但其內心深处,还是那个纯真的小女孩儿吧,这样的手段,她是决计没有的。
相反的……他看向池染,心中对这个少年的印象一下子糟糕到了极点。
年纪轻轻,可这手腕……已经称得上是毒辣了吧?
他眯了眯眼,突然间纵步一个探手,池染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即便他能反应过来,怕也是没用吧,他面对的,可是瓦洛兰最强的剑士。
里托捏住了他的脖子,像是提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池染一下子惊慌了,先前里托的脸色变化已经证实了他所有的猜测,这个至强剑士,果然是会接受这种胁迫的,可为何现在……
不管是前世的背景故事中,还是今生所了解的那些情报,都昭示了里托是一个狂热的爱国分子——可一个迂腐的老古董,是不可能成为瓦洛兰至强的剑圣的。
他的確了解里托,可还不够了解——轻易的埋几颗炸弹的確可以让他受到威胁,可他绝不会妥协。
“你想干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相信我在寧静园埋了炸弹么!?如果你今天不放我们走……”
里托根本就没有看他,他提著池染步步走向汉娜:
“我相信,埋炸弹这种事情你是能做出来的,但是不管今天你埋不埋炸弹,我都不会为难你们,我说过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汉娜醒了之后你们愿意去哪儿都行,但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如果你走之后还是想要炸寧静园,那么请便,不过我保证,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我手中的飞天剑,谁都保不住你,包括汉娜在內!”
这个至强剑士的手就像铁钳一般把池染紧紧夹住,力量大得让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里托,从不受人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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