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可以碾压一切。
这个道理池染明白,但强者也是人,他们都有软肋,都会害怕,所以他本以为凭藉一场恐怖袭击可以唬住里托,但却失败了,因为他忽视了另一个道理——强者,可以宅心仁厚,但绝不会是良善之辈。
里托纵横瓦洛兰三十余载未尝一败,踏著尸山骨海才成为了无人敢挑战的最强剑士,飞天道场后山的那个剑冢里至今仍存有千余把当世名剑,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怎么可能称得上是仁慈呢?
宽厚,並不等於仁慈,仁慈,也不等於愚善。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里托走向汉娜,然后伸出手,他的確没有恶意,他的手伸得很慢,很轻柔……
可就在他快要触碰到汉娜的时候,汉娜睁开了双眼。
两人的目光一个对视,里托低下头,而汉娜却灼灼的看著里托——她被飞天剑钉在了墙上,一双手无力的垂著,鲜血自她的指尖滴下。
她扫了一眼被里托捏在手上的池染,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可这笑容剎那间消失不见,她的声音低沉而疲惫:
“你贏了。”
里托怔怔的看著汉娜,停在空中的手似乎想要伸过去,最终却是收了回来。
汉娜自始至终看著里托,在里托把手收回去后,她艰难的抬起手,握住那柄把她钉在墙上的飞天剑,一寸一寸的拔了出来——鲜血滴滴而下。
她靠墙而立,脸色有些苍白,那把黯淡无光的飞天剑被汉娜往脚下一掷,叮噹作响。
她指著里托手中的池染:
“放了他。”
里托鬆开了手,池染一言不发,小心的走回了汉娜身边——他已经十五岁了,对於一个男人而言,这是一个成型的年龄,他的个子不矮了,只是瘦削的身形和嘴上的绒毛让他看起来很小。
他比汉娜高出半个头,可汉娜却像对待一个小朋友那样摸了摸他的头髮,她什么都没说,目光最终转回了里託身上:
“恭喜,你如愿以偿,歷经二十年,终於成为了不可战胜的最强剑士,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打不过你。”
语气就像是如释重负,她把手按在池染的肩膀上——池染感觉到了颤抖。
“我们走。”
他拉著池染,转身向著通往练功场的迴廊走去。
“等等!汉娜,你还在流血!”
里托叫住了她,他其实想衝过去把汉娜拦下来,可不过几步的距离,此刻却这么遥远。
汉娜转身,手中的刺剑又一次指著里托:
“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你也最好不要跟过来。”
剑被收回了黑伞里,她走了,背影一如里托二十年前那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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