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山野破庙。
夜色渐浓,蚊虫奔著光亮而来,搅得人心烦意乱。
徐如卿挎著小脸,委屈巴巴地啃著烧饼,心下越想越气,狠狠斜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梁缘。
“都怪你,心慈手软留那耆长一命,这下好了,东窗事发,害得咱们俩被官府通缉,哪都去不了,只能蹲在破庙啃乾粮,我都三天没洗澡了!”
“那我问你,当时若杀了他,如何补全路引凭证?如何解决黑户身份?”
“哼!”徐如卿凶巴巴道:“你就是公子哥儿做派,不知道江湖险恶,到时候关进天牢,看看他们会不会因为你的底线放过你!”
梁缘缓缓摇头。
“就算杀了耆长也没用,当时集市上那么多百姓看著呢,都在为咱们夫妻二人的故事感嘆,除非把小镇上所有人全杀光,我反正不可能动手,要不你来?”
“……”
徐如卿默默啃著烧饼,不说话了。
梁缘睁开眼睛,倒映熊熊燃烧的火堆。“从临江鏢局找上咱们那一刻,就註定了你我现在的结局。”
“临江鏢局甚至是为了找我的墓葬,挖我出来,只是阴差阳错被你抢先了。”
“要说谁做错了什么,貌似谁都没错。”
“只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玉衣只要带在身上,这样的事就休想杜绝。”
徐如卿眨了眨大眼睛,放下烧饼,微微歪著小脑袋:“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一开始就把玉衣给我?”
“当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样的烫手山芋我才不要。”
“好一个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现在怎么说?”
“你软饭硬吃,还张罗著要报恩,我有什么办法?”
“哈?”徐如卿表情极为精彩,“合著算了半天是我的问题嘍?”
梁缘很是认真地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徐如卿银牙暗咬,很不服气,拉著梁缘復盘。
“我当初要是不要玉衣呢?”
“那我就把它埋在隱雾山,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隱雾山凶名赫赫,荒无人烟,正適合藏宝贝,我当初被人埋在那,想来也有这样的考虑。”
徐如卿抱紧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
青色裙摆顺势向上,露出一截雪腻光洁的小腿,脚踝柔美,踩著绣有青翠竹叶的鞋。
“我捨不得,不把宝贝守在身边,连觉都睡不好。”
梁缘看向徐如卿白得发光,皎洁如月的腿子,深以为然地点头:“人之常情,顺手的事,可以理解。”
“既然捨不得那就把玉衣穿上吧!”
“穿上?”
徐如卿偏过头,顺著梁缘的视线一看,赶忙放下裙摆挡住小腿。
梁缘没有偷看,而是大大方方的看,脸不红心不跳地道:“玉衣就算再玄妙也是衣服,把它改改穿在里面,没人会发现。”
“我……我不会女红,不会改。”
徐如卿羞红著脸蛋,女儿家不会女红,只会打打杀杀,说出来有点难以启齿。
“没关係,我会。”
“你会女红?”徐如卿不可思议道。
“小看谁呢?我可是在宫里吃过软饭的,尚衣局的姐姐我很熟,手把手教我穿针引线!”
徐如卿点咬著嘴唇,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很不舒服,忍不住对梁缘的过去好奇起来。
梁缘打开包裹,一手玉片,一手金线,开始编织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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