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浮动半窗蟾光,画好的符籙叠成一摞。
听到徐如卿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慕无忧执笔悬停,最后一笔硃砂凝在狼毫尖上,映得袖口银线绣的雷纹泛起血一样的涟漪。
“药在桌上,还没凉。”
徐如卿听到这话,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对身后的梁缘道:“我……我要去喝药了,你不许过来!”
说著,徐如卿拿起药碗开始盛药,小口小口喝著,故意做出一副非常苦的样子,让梁缘打消采蜜的心思。
梁缘紧隨其后走进庭院阁楼,好奇道:“有这么苦吗?”
“嗯嗯,闻著清甜,其实特別苦!”徐如卿点著小脑袋。
看著徐如卿戒备森严的架势,梁缘心中瞭然,摇头失笑道:“师姐別紧张,刚才只是弥补草率而已,真没別的。”
徐如卿咬著牙,气鼓鼓地干了一大碗汤药。
慕无忧画好最后一张符籙,目光扫过这对冤家。
自己和梁缘只是逢场作戏,半分感情没有,但徐如卿和梁缘之间……
慕无忧心头一动,怎么感觉……一切都在向梁缘用来哄骗自己的那个故事发展?
一心修行守身如玉的冷漠娘子,缺爱的夫君,温柔如水的师姐。
“……”
慕无忧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场景不就是故事里那样吗?
这俩人当著自己的面打情骂俏。
刚才又拉拉扯扯去小树林,回来的时候一个气息浮动,杂乱无章,一个满面春光,心满意足。
“……”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慕无忧心头无名火起。
要在之前,她完全不在乎梁缘和徐如卿是亲是睡,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就是外人眼中梁缘的娘子!
白日里亲口昭告梁缘的夫君身份。
后悔也好,愤怒也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憋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她不怪梁缘卑鄙下流,只怪自己修为实力不够高。
能活著,甚至还有清白之身,全靠梁缘正人贼子。
慕无忧越想越觉得可笑,奈何事实就是如此。
她甚至还得感谢梁缘的不杀之恩,不辱之情……
“……”
慕无忧做完修行晚课,放下硃砂画笔,双手交叠盘膝而坐,淡淡开口道:“梁缘,你过来。”
“娘子有何吩咐?”梁缘拿过蒲团,坐在她身边,好奇地看著她。
慕无忧组织好语言,颇为艰难地开口道:“没外人的时候,你和徐如卿爱怎么样怎么样,我管不著。”
“在外人面前,还望你注意一下行为举止,我已失名节於你,不想陷入风言风语之中。”
梁缘刚要开口,只听“啪”的一声,徐如卿重重摔下药碗,怒气冲衝过来。
“慕无忧!你说什么呢?”
“什么叫我和梁缘爱怎么样怎么样?”
“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啊!”
“我和他只是师姐弟,最多还有一层病患关係,没有你想的那种!”
慕无忧微微抬头,淡漠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
“是吗?你们刚才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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