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眷见此情景,一个个嚇得捂住口鼻转身惊呼,裴十柒也学著她们的样子,装作不敢看,紧紧的攥著身旁女子的手。
那姑娘是朱玥,见她这样还安慰著她,轻轻的摩挲著她的胳膊。
“怎么会这样?长公主府之中,怎么会有死人呢!”
“对啊,方才赏菊之时,明明还不曾有这尸身。”
“快去找人。”
周围乱鬨鬨的,朱玥以为裴十柒是嚇到了,扶著她走入凉亭,看著她惨白的脸,安慰道:“咱们不会有事的,只需离的远些,省著沾了晦气。”
“朱姐姐,麻烦帮我瞧一眼,那人死状如何?”
朱玥抬起头看著,正巧长公主府中两个卫兵將尸身从菊从內拽了出来,隨著两人的动作,那尸身仿佛活起来了一般轻轻抖动著,嘴里又流出一滩黑紫色的血。
“是毒死的,这里有人下毒啊!”
看见这一切的朱玥紧紧一闭眼睛,再睁开时,对裴十柒说道:“是毒死的,整张脸青紫不堪,毫无血色,胸前还插著一把刀,不知究竟是几个凶手。”
“怎么会这样呢?”裴十柒被嚇的满眼是泪:“朱姐姐,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只怕我晚上是睡不著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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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长公主府的主人寧寿长公主看见那尸身,也忍不住抬手用帕子掩住了口,像是在隱藏震惊。
因为死的人,竟然是前些日子还与她缠绕床榻的齐胤海!
“齐胤海乃顺天府尹的儿子,怎么会无端死在我的府上?”寧寿长公主强撑著不让自己手抖,扯过身旁的下人:“快去传顺天府尹,让他过来好生的查一番!”
杀过人的薛骋,將手上蹭到的血面无表情的用帕子擦乾净,接著將帕子裹上石头扔到了水中。
看著帕子慢慢消失在水底,薛骋转头看了看周围,抬脚走到了人群最热闹的地方。
“这是发生了什么?”薛骋问道。
一旁的薛延虽瞧不起薛骋,但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两兄弟,便解释道:“齐家独子齐胤海被人杀害於姑母府上,但究竟是死於中毒还是刀伤暂时並不知晓。”
薛骋走到尸身面前,轻轻的掀开了他身上白布的一角,然后惊慌的放下了手。
“怎么了?”薛延问道。
他方才並没有仔细看这尸身的情况。
薛骋深吸一口气:“此人的额间,有一道十分明显的青痕。”
这话让薛延浑身一颤,几乎是一瞬间,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裴十柒的方向。
这会儿的裴十柒儼然一个被嚇坏了的大家闺秀模样,半个身子埋在朱玥怀中,肩膀轻轻抖动。
“四弟,此人可在今日姑母宴请的名单上?”薛骋问。
“这个我不清楚。”薛延抬头看向寧寿长公主:“姑母,这齐胤海可是您请来的?”
寧寿长公主整个人已经麻了,浑浑噩噩的摇了摇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为了避嫌,她並没有宴请齐胤海,但早先就与齐胤海商量过,要他在赏宴当日来公主府。
顺天府尹齐通匆忙赶到,看见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又悲又愤,死死揪著那张盖在儿子身上的白布,仰天吶喊,那张嘴仿佛要將杀儿子的凶手生吞了。
寧寿长公主整理了一下思绪,走到齐通身边,劝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现在当务之急並非是伤心,而是要调查令郎究竟被谁所杀!”
“微臣还想问问长公主殿下,微臣的儿子为何在今日,会出现在您的府上!”
薛骋眉头轻皱,在一旁静静的听著。
寧寿长公主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如此问,顿了顿回答:“我也不知,我並没宴请他。”
“既如此,胤海死在这里,是与长公主无关了?”
“长公主府內可能藏有暴徒凶手,这確实是我间接害死了令郎,只是令郎今日若是不主动前来,他也不会丧命。”寧寿长公主心知齐通是自己的人,虽然清楚他悲痛至极,但还是在言语中藏了警告:“齐大人,令郎额角的青痕,与之前京內死的几人很相像,若是第一次出现死人时齐大人就能抓住凶手,也不至於让事情演变成这样。”
儿子死了,齐通半条命都跟著去了,哪里还有心情想自己与寧寿长公主的交情?
但他又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杀害他儿子的人什么线索也没留下,只单单盘问寧寿长公主,不仅什么结果也没有,还会落个不敬的罪名。
所以他站起身来,只说:“事情发生在长公主府,长公主殿下自然推拖不得,还请您给微臣提供方便,让微臣好生查验一番,看看府上今日宴请的客人,是否有人藏了不该拿进府中的东西,又是否有人在微臣儿子死时落单。”
薛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头轻轻侧了侧,再没露出半点情绪。
齐通检查起来十分认真,似乎这些年他断案都没这般认真,这帮朝臣之家的儿女比他检查了个遍。
女子的衣衫、头饰都被齐通请女官检查了一通,男子检查的更为详细,然而查了一大圈,却没一个可疑之人。
薛延的目光一直停在裴十柒的身上,见她一副嚇怕了模样,被检查时也一声不吭,神情麻木,心里越发觉得可疑。
於是他给寧寿长公主使了个眼色,寧寿长公主心领神会,在私下告诉齐通,好好的查一查裴十柒。
然而裴十柒今日早有准备,为了不惹嫌疑,甚至连可以当做凶器的髮釵髮簪都不曾戴,只是两片发梳立在头上,耳边还別了一朵小。
检查过后,齐通没查到有用的东西,便开始盘问眾人进府后都去了哪里,见过谁,有无落单的时候。
问到邹萧萧时,她人已经嚇坏了,怕自己惹了嫌疑,恨不能让全长公主府的人为自己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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