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废墟的青铜瓦当突然震颤起来,郝爽抹了把嘴角血沫,看著头顶翻涌的雷云在龙宫穹顶映出蛛网状光痕。三丈长的电弧劈在镇海柱上,震得腰间鱼篓里的咸鱼鳞片簌簌直掉。
“小崽子快找掩体!”咸鱼精残魂在识海里尖叫,“这是玄穹司的九霄雷符阵!”
话音未落,整片海域突然亮如白昼。三百道紫雷化作囚笼从天而降,將方圆十里的海水蒸发出硫磺味的白雾。郝爽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他清楚看见每道雷光里都裹著个灵童残魂——凌虚子这老狗竟拿活人当引雷针!
“郝家余孽,今日便让你尝尝形神俱灭的滋味!”凌虚子的道冠在雷光中炸成碎片,浑身锁龙钉迸发出刺目血芒,“这九霄紫雷连真龙都能劈成焦炭,何况...”
轰!
碗口粗的雷柱突然拐了个弯。郝爽浑身汗毛倒竖,混沌灵根竟在丹田凝成旋涡,贪婪地吞噬著劈到面门的紫雷。狂暴电流顺著脊椎窜向四肢百骸,震得他七窍流血,嘴角却咧到耳根。
“多谢道长送的雷劫淬体!”少年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浆,指尖金芒暴涨,“您没发现这雷符阵在给我充电吗?”
海底废墟突然亮起星图。三百根镇海柱应和著雷光嗡鸣,柱身暗刻的河洛纹路与郝爽灵根產生共鸣。咸鱼精突然狂笑:“老子想起来了!当年敖广就是在这被雷劈出蛟丹的!”
第二波雷暴接踵而至时,郝爽反而张开双臂迎了上去。混沌灵根化作饕餮巨口,將九道紫雷囫圇吞入丹田。他清晰听见体內传来琉璃碎裂声——筑基期的瓶颈居然被雷劫硬生生劈开了!
“不可能!”凌虚子道袍被反噬的雷火点燃,“混沌灵根早该被天雷...”
“早该被您炼成锁龙钉是吧?”郝爽突然旋身甩出三条咸鱼,鱼骨在雷光中凝成避雷针,“您就没想过,我祖上为何要把《河洛》功法刻在镇海柱上?”
镇海柱突然射出金光。少年浑身焦黑的皮肤簌簌剥落,露出底下玉髓般的新生肌理。他迎著第三波雷暴踏浪而起,每一步都踩在河洛星图的阵眼:“因为郝氏功法,本就是借天地之力淬链己身!”
月嬋的罗剎刀突然破开雷云:“好弟弟莫要得意太早!”刀锋裹著碧火劈向镇海柱,“姐姐帮你斩了这碍事的...”
“来的正好!”郝爽双掌拍向海面,沸腾的雷浆化作巨手擒住刀锋,“正愁雷劫强度不够呢!”
罗剎刀上的碧火突然倒卷。月嬋惊觉自己竟成了人形引雷针,三百道紫雷调转方向朝她劈来。郝爽趁机翻身跃上最高那根镇海柱,混沌灵根疯狂吸收著两股对冲的能量。
“臭小子快停下!”咸鱼精残魂突然惨叫,“你丹田要炸了!”
少年浑身毛孔都在渗血,嘴角却咧得更大了:“老东西没听过'破而后立'?”他反手將过量雷电导入海底岩层,“给我开!”
整片海床突然塌陷。沸腾的岩浆裹著雷光冲天而起,將玄穹司舰队卷进电磁风暴。凌虚子道袍被烧成灰烬,露出心口逆鳞状的疤:“本座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您配吗?”郝爽脚踏雷龙俯衝而下,指尖凝聚的雷球照亮整片海域,“三百年前我祖上能用镇海柱封蛟,今日我便用这雷劫...”
雷球炸裂的瞬间,少年瞳孔突然映出奇异星图——混沌灵根深处竟藏著完整的《河洛》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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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咸腥味钻进鼻腔时,郝爽正蜷缩在醃鱼桶后的阴影里数肋骨。底舱渗水的木板硌得他后腰生疼,三根断裂的肋骨隨著呼吸刺进肺部,每次咳嗽都带著铁锈味——昨夜硬抗雷劫的代价可比想像中惨烈。
“这他娘比生吞海胆还疼...”少年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痂,指尖残留的雷火在醃鱼桶铜箍上烧出焦痕。桶里那条金纹咸鱼突然翻了个身,鱼尾拍打滷水溅在他伤口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滋滋!
郝老七——哦不,那是咸鱼精老祖敢称呼的,郝镇海留下来的醃鱼桶突然剧烈震颤,桶底沉淀三十年的盐渣簌簌剥落。郝爽瞳孔骤缩——那些暗红色结晶正沿著木纹游走,在桶壁勾勒出与《河洛》残卷相同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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