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血染烽燧  陌刀行:大唐最后的悲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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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四年,张掖郡刪丹烽。

戈壁滩张开怀抱迎接陇右秋季裹挟砂砾的风暴,似万千把铁锤砸向夯土砌成的烽燧。

年仅弱冠的李承岳蜷缩在箭垛之下,任由塞外的风雨拍打著自己。

“咔嚓!”

一声惊雷划破塞外的天空,横膝而置的陌刀映著闪电泛起青芒,空洞的眼神遥遥的望著祁连山巔的雪峰。

这是他投身军旅的第七日,攥著刀柄的手青筋暴起,雨水冲刷著刀身上深陷的血槽,蜿蜒而下间,在刀尖凝结成混著丝丝铁锈的暗红水珠。

这是凉州折衝府配发的制式陌刀,长九尺二寸,重二十二斤,刀脊铸著“左驍卫”的印刻铭文。

李承岳看著手中的陌刀,父亲临终前的遗言犹在耳畔:“好男儿应血染沙场,马革裹尸,握刀的手如果不先磨出三层茧子,便是送给胡人头颅的架子。”

“龟儿子们,都听好了!”折衝府旅帅王猛的怒吼声此时甚至压过了闷雷。

这位来自陇西的老兵,一脚踩住箭孔边缘,战甲之下露出被鲜血浸染半截的內衬,“吐蕃兵崽子能用的伎俩也就三板斧:轻骑掠阵、重骑破阵、步卒断后——”

话音未落,山与天的交界处一道闪电劈开了浅灰色的天幕,远处的戈壁滩上赫然出现了百余道黑影,马蹄溅起的泥浆四下飞溅,如蝗群过境。

李承岳喉结上下滚动,不停地吞咽口水。

对於刚刚走入军营的他,第一次面对数倍於己的敌人,难免心中有一些胆怯。

“旅帅,我们怎么办?”李承岳恐惧地看著王猛,持刀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瞧你那个怂样!”王猛眼看他如此,不由得破口大骂,“握著刀和抱著个娘们一样,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

李承岳听闻此言,摸了摸腰间折衝府的腰牌,忽然想起离家前夜,母亲將胡麻饼塞进他行囊时颤抖的手指。

当下心一横,眼神中竟然没有了往日的怯懦,转而代之的是肾上腺素飆升后对战斗的渴望...

此刻,全队五十名陌刀手已经按照三排墙阵紧贴烽燧西墙,前排半跪,刀锋与眉骨持平;二排躬身,刀刃斜插入地;三排挺立,寒光直指苍穹。

“轻骑百!重甲十!”瞭望塔上士卒嘶吼的声音被迎面吹来的狂风撕碎。

吐蕃斥候的弯刀已清晰可见,为首的吐蕃百夫长马鞍两侧各悬掛一颗人头——是清晨出巡边关的唐军斥候,战马嘶鸣,黄沙之上只有点点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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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岳看著眼前的景象,手中陌刀猛然一沉,缠麻的刀柄在风雨中胀开,粗糲的麻绳深深地嵌入掌心。

“冲啊~”隨著王猛的一声令下,五十陌刀手自西墙翻出,刀尖拖地,阵阵风沙在身后飞扬。

吐蕃斥候的弯刀破开雨帘的瞬间,李承岳的刀刃正卡进战马右前肢的骨节中——这是父亲当年从边关返乡在沙地上教自己的斩马式:右腿向前半步,腰腹发力,刀尖上挑,刀锋自下而上贯穿马身。

温热的血液喷溅在簇新的甲冑之上,只觉一阵铁腥味儿自喉咙翻涌,他踉蹌后退,將陌刀斜插入沙土之中,才稍微稳定身形。

还未等他缓过神,第二骑接踵而至,弯刀自头顶划过,李承岳右脚蹬著刀背,刀锋自沙中而出,刀尖从马下頜掠过...

吐蕃兵的锁子甲在雨中泛著青黑,马槊直奔他面门,李承岳本能地旋转身躯,左手略微一撑,右手顺惯性精准地切入铁札甲缝隙中的熟牛皮束带——父亲说过:“胡人甲冑腋下三寸必留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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