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疏勒河,朦朧之中犹见小河潺潺——
晨曦刺破薄帐,三十匹高大的河西战马正在樺木上磨蹭著鬃毛。
这些肩高五尺的健硕马儿,通体呈枣红色,肌腱在油亮的毛皮下起伏,好似波浪——这正是河西走廊祁连山马场独有的龙种良驹。
章功绰伸手抚摸著马脖颈上特有的“川“字旋毛,“马儿呀马儿,今后我们就要一起作战了...”
战马似能听懂话一般,前蹄猛踏地面,发出阵阵嘶鸣...
李承岳命人牵来了自己的“乌云盖雪”,此马马身纯白,马鬃泛著青灰色,外罩百斤青灰色重甲,铁片封眼...
甚至马的牙齿也装配了相应的防护——这是前几日康怀恩来的时候所赠与的西域良种马,可负重五百斤且善於奔袭和衝锋。
他手握“龙脊”,翻身上马,拉动韁绳的同时,“乌云盖雪”昂首嘶鸣,疾驰而出...
马背上的李承岳左脚踏稳马鐙,右膝加紧鞍桥,腰腹拧转带动双臂挥刀。
但见“乌云盖雪”掠过木桩的剎那,旋腕发力,寒光自下而上斜撩,碗口粗的杨木应声而断。
“这便是马上使用的【金城揽月】,对腰腹和手腕力量要求极高,且马速愈快,则刀刃切入愈深。”
李承岳对著一旁目瞪口呆的章功绰说道,“立即从陌刀营中选三十名的老兵,每日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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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步兵改骑兵,训练要远比预想的多几分艰难...
第五日的傍晚,三十名陌刀骑一同瘫坐在草料堆旁边,臂膀皆缠著缓解酸痛的麻布。
来自陇右的队正王铣苦笑道:“挥两百次陌刀不如骑马两个时辰累人。”他摊开手掌心,两道韁绳磨出的血痕已渗入掌纹。
队副张浑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双手微微发颤,小腿肚不自觉地在抖动:“比起这样...我寧可选择每日挥刀五百次...”
李承岳站在一侧静静地看著自己的兵,眼中儘是心疼。
这些时日他何尝不知癥结所在——陌刀骑既要精熟马术,又得掌控重兵刃,对士卒身体的要求远超寻常骑兵。
“你们在马背上的姿势,要精准...”李承岳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几人下了一大跳,“这几日的训练,是不是有些受不了...”
张浑俭一脸茫然地说道:“將军,陌刀的发力点在腰与手腕,但是在马背之上,总觉腰部吃不上力,只能紧勒韁绳,害怕自己掉下去...”
“马背之上使用重型兵刃,关键在於转轴角度与腰腿发力的配合...”李承岳拋给他们一卷帛书,上面绘製著人马骨骼的联动图解,“这是请教了营中兽医,比照战马脊骨弧度设计的发力线,你们几个好生看著。”
“將军——”几人喉头似有硬物,竟说不出半分话语。
李承岳摆了摆手,留下一句“三日后会有改观...”后转身离去。
三日后,校场西侧立起二十具特製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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