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塞外风光无限,你看远处大漠的风景,何其壮美!”李承岳站在城墙之上,祁连山下隔壁的景色尽收眼底。
“是啊...”高適缓缓走来,手上的狼毫还滴著墨汁,“落霞孤影炫长天,万里黄沙旷野滩。载酒敢擷垂暮日,无垠戈壁照游仙。”
李承岳饶有兴趣地回头看了看他:“先生新作?”
高適举起手中的书册,最后一笔的墨跡还未完全乾透。
李承岳的瞳孔骤然紧缩,在逶迤的笔锋之中,他看到了一位鬱郁不得志的壮士,心中那份悲天悯人的意境。
“先生可曾习过武?”
“自幼便使一些拳脚,习得一点剑术,略懂些许棍棒...”高適闻言比较惊讶,但还是据实回答了他。
李承岳双眸眺望著远方的祁连山巔,心中却思忖万千...
“既如此...”忽然开口对著高適说道,“兵曹却有些委屈先生了。”
“將军少年英才...”高適顿了顿说道:“昔日太宗文皇帝及冠之年便以统数万大军,大唐半壁江山尽出自太宗之手,將军初入战场既得崔节帅赏识,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本陇右一农夫,正值吐蕃掠境之时,家父亡於幽州,家母將我抚养成人后撒手人寰,是故投身军旅,亦非我本心,然今幸得节帅提携,勉为玉门军使,怎敢不在阵前效死命!”
李承岳说罢,转身走下了城头,与高適並肩走在中央大街的青石板路上。
看著两侧商铺林林总总,屋內的东西琳琅满目,高適出言感嘆:“边境小镇的繁华,还是令人瞠目的!”
李承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边与镇民打著招呼,一边说道:“毕竟这里不比长安的繁华,但是人人安居乐业,就已十分满足。”
“难道...”高適看著他突然笑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吗?”
“是,当然是!哈哈哈~”李承岳瞬间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也跟著一起笑出了声。
“吁......”
两个人闻言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壮汉,身著波斯罗纹锦袍,腰间一柄波斯弯刀,上嵌著七枚大食的玛瑙,一脸络腮鬍,整个人突显著一股土財主的气质。
但是,让两个人没想到的是,大汉开口却文质彬彬:“敢问二位足下,將军衙署如何走?”
高適迈前一步:“可否告知所为何事?”
“我本于闐商人,闻言此地有位李將军,英姿勃发,与民修养,特来拜会...”大汉说的那叫一个恭敬。
见此,李承岳倒也不隱藏:“我就是李承岳,不知您见我为何?”
对面的胡商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俊俏儿郎,竟是杀的吐蕃抱头鼠窜的將军。
当即下马,叉手行礼:“不知將军在此,望乞恕罪。”
“不必客气,寻我何事?”
“此番前来,一是为了在此地行商的路引文书...”胡商顿了顿,开口说道,“二则是为了运送一些东西...”
李承岳仰起头望了望后面的驼队,疑惑道:“既想行商,与你路引便可,但所运之物...”
“噢~这个嘛...您请看...”胡商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匣子,约有几寸模样,“这是波斯的猫眼石,送给您当做一份见面礼!”
李承岳直接抬手拒绝:“本將既镇守於此,当保护每一位来此经商的贵客,岂能受此恩惠。”
“是在下唐突了,不过...”胡商见状也不再多言,眼前这位將军並非贪財之人,於是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来往商队多经过龟兹于闐一带,商路本为官道,奈何过路所取税收数量之大,只能另闢小路,但小路又时常有吐蕃袭扰,不知將军能否將入关之税降低几厘...”
李承岳皱著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原以为胡商会提些过分条件:“仅此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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