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真的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速度吗?”
“不知道啊,但我总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修炼都像是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別这么羞辱狗,就算是狗修炼了这么些年,实力肯定也不算弱了吧。”
台下喧囂四起,人声鼎沸,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丝毫未能侵扰到台上正激烈交锋的小女孩与那头威风凛凛的牛妖之间。
此刻,牛大力彻底陷入了狂暴之境,它疯狂地挥舞著那对锋利如刀的牛角,速度快得惊人,於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人眼繚乱的残影,宛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然而,古铃儿却如同林间跳跃的精灵,身姿轻盈,步伐灵动。
她在这密集的攻势中左挪右闪,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將那些足以致命的攻击一一化解,儼然成为了一名技艺高超的小小斗牛士,在这方寸之间演绎著惊心动魄的舞蹈。
赵燁静立於一侧,目光深邃地注视著这场紧张的战斗,心中波澜不惊。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台下的另一道视线——
司空迪正默默注视著他,那眼神中藏著难以言喻的情绪,似乎在无声地诉说著什么。
他慧眼独具,一眼便看中了古铃儿那超乎寻常的资质。
儘管这孩童年仅五岁,但在战斗经验上,却仿佛已步入深邃之境,令人惊嘆。
更令人称奇的是,她在战斗中的那些敏捷反应,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流淌在她的血脉之中。
面对强敌,她的反应之快,甚至超越了那些狡猾的野兽与凶猛的妖兽,总能在牛大力的攻击尚未触及她分毫之时,便已巧妙地闪身避开。
只见她手中紧握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璀璨的银光,如同流星划过空中,每一次挥击都精准无比,將面前那庞大的牛大力劈得皮开肉绽,血肉四溅。
一块块被精准切割下来的肉片,在空中翻飞。
仿佛是在一头活生生的壮牛躯体上,利刃无情地切割开来,那份痛楚,对人类而言,无异於古代最为残酷的凌迟之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然而,妖兽之躯,气血之旺盛,超乎想像。
若伤口未能深及要害,它们甚至不会引发如人类般汹涌的大出血,只会让鲜血短暂喷涌后,便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般迅速收敛,隨后伤口缓缓闭合,仿佛时间在那一刻为它们按下了修復的加速键。
但这等惊人恢復力,在牛大力对付古铃儿时,却成了他最无奈的尷尬。
对於古铃儿而言,牛大每一次力的攻击,不过是为她提供了源源不绝的“牛肉盛宴”。
那看似致命的伤口让,一切在她伤害面前都不过是化转瞬即逝作了的虚无幻影。,
她脸上的光芒越发洋溢出幸福的色彩,赵燁看著一地散落的鲜血淋漓的牛肉块。
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这小丫头会不会,现在正在解剖的,是这个月青羽圣殿的食材了吧。
这么多的妖兽肉片,怕是拿去卖,肯定也能赚一大笔的钱吧。
前提是,这头妖兽背后不要有人,尤其是麻烦的傢伙就好。
就在这一刻,牛大力的双眸仿佛被烈焰点燃,赤红得骇人,它竟摒弃了四蹄著地的常態,模仿起人类的姿態,双腿挺立,前蹄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口中鲜血淋漓,呢喃著似是而非、难以辨识的言语,平添了几分诡异与紧迫。
恰在此时,台下的司空焕猛然一声大喝,声音中饱含著焦急与紧迫:“这傢伙要使出压箱底的手段了!小傢伙,快撤!”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牛大力的背后,佛光乍现,璀璨夺目,赤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瀰漫了整个擂台,將一切笼罩在一片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光辉之中。
空中悠悠扬扬地飘荡起佛家深沉的梵唱,那旋律中带著一抹难以言喻的诡譎,缓缓地向四周蔓延,仿佛要將每一寸空间都浸染上神秘的色彩。
古铃儿静静地抬起头,目光穿透层层光芒,直视著那几乎耀眼得令人双目失明的佛光,它如同天穹崩塌般朝她压顶而来。
她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是不动声色地將那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插回了腰间朴素的刀鞘之中。
紧接著,她的双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猛然间拍击在一起,动作迅疾而精准,指尖翻飞间迅速结成一个又一个繁复的印记。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著赵燁那从容不迫、抬手结印的身影,每一个细节都铭记於心。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赵燁的眼中,他不由得心头一震,目光中闪过一抹讶异。
单从外表来看,古铃儿此刻的举止,竟隱隱透出一种与他平日里沉稳风范相契合的气息,仿佛在这一刻,两人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並且,甚至连带自己先前体內运转的灵气脉络都差不了多少,几乎一模一样,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模仿出来的。
下一刻,古铃儿大喝一声!
“不过偽佛而已!看我,一掌翻天!”
娇嫩的奶娃之声,此刻竟奇蹟般地融入了霸道无匹的恐怖威压,令人心悸。
那股汹涌澎湃、直逼而来的血色佛光,竟在剎那间颤抖起来,仿佛遭遇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隨著一声轰鸣,宛如天际炸响的惊雷,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翻天印腾空而起,於半空中急剧翻转,瞬息间化作一只笼罩在金色神圣光辉中的巨手,带著不可一世的威能,狠狠朝著下方拍击而下。
牛大力浑身妖力沸腾,匯聚到了极致,发出了一声宛如悲壮绝唱般的不甘咆哮,那声音中蕴含著无尽的愤怒与绝望。
他鼓足最后的勇气,扬起两只前蹄,携著风雷之势,朝著那如山岳般压落的大手印猛力砸去。
就在他身后,佛光再度凝聚力量,蓄势待发,意图迎击那自天而降、气势汹汹的翻天印。
恰在此时,一股汹涌澎湃的水流之声猛然炸响於他的眼前,水汽瞬间瀰漫,將四周笼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一只看似娇嫩的拳头,此刻却仿佛承载著万钧之力,不偏不倚,正对著他那宽阔如山的胸口狠狠击去。
剎那间,一抹血光骤然闪现,紧接著,牛头背后竟诡异地浮现出一尊牛首人身的菩萨虚影,盘膝而坐,庄严而神秘。
与此同时,牛大力的胸口处,一朵血色印记骤然亮起,如同火焰般炽烈,將他那雄壮的身躯映衬得愈发威猛,却又带著一丝不祥之兆。
“施主,何必动了杀心,不过只是一次简单的擂台比武罢了,看你如此有杀心,不如入我小雷音寺,好好修一修禪道佛法……”
那尊牛首人身的菩萨方启朱唇,欲吐真言,却陡觉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目光如芒在背,直刺心魂。
他猛地昂首,面上原有的平和与慈祥瞬间瓦解,仿佛被冬日的寒风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惧与紧张,他的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在不远处缓缓逼近的赵燁身上。
“呵,打了小的,老的便跳出来撑腰吗?小的无能也就罢了,老的……同样不中用。小雷音寺,我赵燁算是记住了。”
赵燁轻轻抬手,语气中带著几分戏謔,几分不屑,直指那虚幻的牛菩萨,仿佛要將整个小雷音寺的威名都踩在脚下。
在一声沉闷而突兀的砰响中,那尊牛首人身、脑后佛光熠熠的菩萨雕像,突然间佛光摇曳不定,仿佛遭受了无形的衝击,整个身躯也隨之踉蹌摇摆,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与迷离。
它如同置身於梦境边缘,手脚不自觉地触碰著周遭的一切,动作中带著几分茫然与迟钝。
在这摸索的过程中,它的嘴角竟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傻笑,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向虚无縹緲的存在倾诉:“嘿,那娇俏的人族小娘子,你何必惊慌失措地奔逃呢?终归是要落入我等腹中的,不过是迟早之事……安心吧,你定会先行一步,踏入那所谓的极乐净土。为了成就我等修行路上的阶梯,你们的牺牲,乃是命中注定,无可逃避……”
如此言语,带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冷漠,却又在混沌之中透出一丝诡异的温柔,仿佛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魘,悄然铺展在这虚幻与现实交织的空间里。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台下的眾人眼神骤变,冷漠如霜,甚至隱隱透露出敌意与仇恨的光芒,仿佛一切异族皆是心怀不轨,不容於人道的界限之外。
正如预料之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信念在人心中根深蒂固,对於那些不同於自己的存在,总是带著不容置疑的排斥与警觉。
赵燁缓缓抬手,指尖再次凝聚力量,准確无误地指向那尊牛首人身、虚幻縹緲的菩萨影像。
这一刻,他的意识仿佛从迷雾中挣脱,逐渐清晰,但方才的言语,每一个字都刻骨铭心,迴响不绝。
剎那间,那牛头虚影的面容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变得惨白而空洞,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离了生机。
紧接著,赵燁轻轻一探手,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锁链被牵引,他所向之处,似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涌动,隔空摄取,目標直指那虚幻之中的某个未知之物,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却又充满了不可言喻的奥秘。
明明自己留在牛大力体內的,不过是一缕源自本体躯壳的分身印记,微弱而不起眼。
为何此人竟能凭藉这抹微不足道的印记,横跨虚空,如探囊取物般摄取自己本体的魂魄?
更令人心惊的是,自己魂魄之后,那曾经熠熠生辉、纯净无垢的佛光已然杳无踪跡。
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得几乎凝为实质的戾气与怨气,它们如蛇般蜿蜒纠缠在脑后,仿佛被某种诡譎功法牢牢禁錮,无法挣脱,亦无法消散於无形。
“如此深重的怨气,这些表面光鲜、內心齷齪之辈,究竟……”
台下立刻有人惊呼,似乎是专门了解元神魂魄这一道的。
对於这些屠杀了无辜之人,利用无辜之人作为丹药修炼的妖修,都是报以极为不齿的態度的。
而这个牛首人身的菩萨魂魄一阵颤抖,想要挣脱开赵燁的手臂,却发现自己被一股力量牢牢压制住。
赵燁的眼眸里倒映著几道特殊的符籙,完全將他的气息镇压了下来。
让他是逃也逃不了,声音也完全发挥不出来一点。
只能任由赵燁摆布,就像是个被操控的人偶一样。
“虽然你的元神很强,到现在还能保留自我意识,不过,我对你这种魂魄没有利用的兴趣,杀了你反而更好,不是么?”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位牛菩萨,又看了看附近已经要撑不住的牛大力,缓缓转身,说道。
“铃儿,给他个痛快的,送他上路!”
“遵命,赵大哥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古铃儿身形陡然拔高,宛如离弦之箭,瞬间跃至半空,方才被金莲之力震退的身形此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新赋予动能。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紧握的刀身驀地绽放出一抹淡金光辉,璀璨而神秘。
那套被她练至炉火纯青的奇妙刀法,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刀锋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一分为二,轻鬆自如地没入了牛大力的胸膛,宛如热刀切割软脂,毫无滯涩。
“噗嗤”一声轻响,刀刃自牛大力心臟背后穿透而出,带著一抹触目惊心的猩红,喷洒而出的鲜血如同绽放的恶之,將周遭的土地染上了一层诡譎的緋红。
牛大力,那位曾硬撼金莲神掌的壮汉,此刻也终於到了强弩之末,双腿颤抖,缓缓弯下了不屈的脊樑,跪倒在了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生命之火逐渐熄灭。
古铃儿几步跳开,缓缓的吐出口中一口气,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赵燁。
赵燁的手里此时还提著那个菩萨的元神,看古铃儿乾脆利落的解决了战斗,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抬起手一捏。
噗的一声闷响之中,那颗牛首人身的菩萨虚影晃动几下,瞬间炸成了万千道破碎的碎片。
却在这时朝著四面八方的虚空钻了过去。
“赵大哥,它跑了——”
“没事,让他走,我故意的,现在的它只要敢凝聚回来,它那脑后的怨气和煞气就会一口气爆发,就算是神,也救不了它的。”
赵燁自信满满的说著,古铃儿自然也不再怀疑。
他的目光並未停留於当下的纷扰,而是越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那里,牛大力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他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然而,就在他这片刻的沉思间,嘴角不经意间溢出的口水却出卖了他內心的真实想法。
她索性不再掩饰,二话不说,从腰间的储物袋中迅速抽出一个粗麻布袋,动作麻利地开始了一场“特別”的收集工作。
在这片战场上,散落著一块块还算完整的牛肉,以及零星分布的牛肉片,这些都是来自妖修的珍贵身躯。
与那些寻常魔兽的肉不同,这些妖修之肉蕴含著淡淡的灵体气息,对修行之人而言,无疑是大有裨益的。它们远非山中那些普通畜牧所能比擬,其內蕴藏的灵力,是修行路上难得的滋补。
台下的眾人,目睹这一幕,皆是瞠目结舌,心中暗嘆此人行事之独特与大胆。
但想到了这个小丫头不俗的战斗力,一个个又不那么敢笑出声来。
不久,三名女孩匆匆跟进,加入到古铃儿的行列中,一同细致地收集起散落一地的肉块与骨骼,这番景象,莫名地透出几分和谐与默契。
此刻,周遭眾人皆暗自掂量,无人再轻言上前挑衅。
那对立面的少年,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之后的风采,小小年纪便已拥有如此骇人的天赋,令人嘆为观止。
更不必提,先前那尊威压十足的菩萨像,竟被他家中长辈轻易降服,隨手一挥,便令其魂飞魄散,不復存在。
如此强横的背景与实力,一时间,场下的散修们皆噤若寒蝉,无人再敢轻举妄动,贸然插手这场纷爭。
但那裁判官是不乐意了,他可是遵从老爷的命令做这些事情的。
如果没能召集到足够的散修,到时候挨骂降职的人可就是他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把葫芦作为奖品送给古铃儿,暂时让这几位姑奶奶先下去,別妨碍他们做事情才行。
没办法,人家也是要做事情的,赵燁在听了来龙去脉之后,倒也没多为难他。
拿了宝丹葫芦之后,便带著眾人一起离开了擂台。
“嘿嘿,公孙可姐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一下擂台,古铃儿立刻將葫芦递给了面前的公孙可,乐呵呵的笑著说道。
表情那叫一个天然纯真,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
公孙可想著原本要推脱什么的,却看到赵燁和自己四目相对之后,忽然明白了这位大哥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不再推脱什么,而是將其拿了过来。
“谢谢你,铃儿,这份礼物我会好好使用的,作为大师姐,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公孙可重新摆出了一副骄傲的姿態。
不过看起来,怎么就那么有点骄傲过头的感觉了呢?
等眾人刚回到街道上,司空迪立刻跑了过来,明明实力不弱,却装作了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赵,赵宗主,你家的弟子可真是厉害,不亏是,是少年出英雄啊。”
“別说我家是少年出英雄,她们都不过是小孩子而已,都还没成长起来,不过如果你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位弟子,第一次我当你痴人说梦,第二次——”
周遭空气顿时凝固,虽然只是一瞬,但从赵燁撇过来的视线中,这位在人情世故摸爬滚打了不知多少年的司空迪立刻会意。
那杀意並不浓烈,但无比的纯粹,像是一把利刃,隨时都可能割去他的脖子一样。
“赵兄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对贵宗派的几位弟子很好奇而已,她们,真的不是从什么世家大族而来的?”
“都不是,只能说我运气好,遇上了她们。”
赵燁的话语间流露出的谦逊之情,引得身旁四位女孩瞬间围聚而来。
她们心中明镜似的,深知这一切並非赵燁的好运所致,反倒是她们自己,命运之轮因他而逆转。
试想,若未曾邂逅赵燁,她们的人生轨跡恐怕早已沉沦於无尽的黑暗与苦难之中,能否苟延残喘至今日,皆是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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