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三年的六月底,天气晴。
实话说,这个鬼天气实在是可怕,难怪引起欧洲那么大规模的粮食减產,的確战爭的因素很大,但毕竟西欧粮產是极其充裕的,按理说是不会粮食减產的。
隨著朱由检处理这些月的公文,发现一个很明显情况,无论是河南还是山陕,多个省份的粮食產量都在锐减。
长江以北都在闹乾旱或者是蝗灾,天气时多半是极其的寒冷,现在明明是夏天,晴空万里,太阳光却显得並不温暖。
甚至是江南、湖广有些州县也在拉响警报。
即便是朱由检已经进行了大规模的迁民入南,但是光山西、陕西和河南加一块,就至少有著三千万人。
如果朱由检什么都不做,这些人口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里,一定会大量的损失掉。无论他怎么样去提高江南的生產力,也不能说將粮食生產的规模几何倍数的增长,养是养不起这些人的。
並且这些人饿死冻死也会加剧地方上的粮食问题,还会导致流民增加,地方管理问题加大,甚至因为死者太多引起瘟疫。
朱由检於是再次下旨意:三省百姓,愿意前往南方的,朝廷给予所拥田地的同等土地的开垦亩数,但是不愿意的,则儘可能的保证他们有粮吃,让他们交一笔叫“南御粮难税”的税银,大概是每一石米,缴纳一钱到二钱银子,朝廷组织南方的粮商、民驛,从各个南方行省的驛站给你运。
这是个非常重的朝廷负担,尤其是崇禎年是小冰河期最难熬的时间,人是大量的冻死、饿死,整个路程要动用的民间运力,是非常可怕的量。
朱由检如果要避免这个,想要保证三千万人有粮食吃,有煤炭之类的燃料烧,有衣裤穿,为此朝廷至少每年要多付出数百万乃至上千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这数千万人口已经变成了无效人口,不仅仅是无效那么简单,还是崇禎朝廷的一个负担!
朱由检自然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南迁大陆上的北民是必要的,至於协调南方,开荒的田地是不是水浇地,那就基本上別想了,南方的百姓也不是傻子,北人南迁有土地可以耕种就不错了,並且还免一到三年的农税。
並且想要儘可能缩减开支,准备应对灾害,朱由检就得考虑一项很难抉择的事情。
迁都!
皇帝打算迁都的消息不脛而走,在民间和官场掀起了了惊涛骇浪。
这可比砍掉江南十几万人的消息还要震撼,甚至此事比之万历爷想换太子人选,更加的重大。
这下子,哪怕是畏惧杀头的官吏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上疏,不少文官大员登殿死諫,民间士子抗议者眾多,北地各省官吏亦有动作。
皇帝拖了四天,才召开朝会,商谈此事。
“迁都是国策,北京城是拿著百姓的血汗在养,每年浪费我朝数百万粮银子,资费甚巨,北方寒灾到了如今的地步,若不南迁,岂不是要把我大明朝的百姓都活活冻死?”
找不找藉口都无所谓,他迁都主要是省钱和吸引北方百姓南迁的。
至於政令如何快速通行,这是技术力的问题,暂时是不考虑了,全权交给卢象升和孙传庭给我盯著,总之朕是要南迁了。
皇帝不顾百官的劝阻,把问题用邸报的方式大白话的发出来:北方太冷了,朕反正是熬不住了,你们愿意待在这里挨冻,简直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似乎是连更北方的九边官兵一起嘲讽了,但是他们应该无所谓,皇帝毕竟是给加了餉银和伙食的,骂两句咋了?天天被文人骂丘八骂的难道还少了吗?
总之就一句话,確定好了日子,朝廷就从北京搬回南京去了,在京的百官、勛贵也得收拾收拾,跟著皇帝一块走,这是旨意,谁管你愿意不愿意了?不愿意您辞官啊,南京的官吏巴不得少个掣肘的人呢,你们这些北方的官僚通通辞官那可是太棒了。
当然,要迁都没那么简单,安排迁都的官员和太监需要整理东西,以及安排皇庄之类的事情,也是非常繁琐的,想要开始迁都,至少也得要个两个月时间。
朝廷要南迁的消息在邸报发达的明朝,仅仅了一个月就在南方传开了,南方的士林那可是欢欣鼓舞,这代表著官本位的施展权利中心,从北人手中的北京城,要赶往南京了!
劲爆的消息带来的是各种对朱由检的歌功颂德,南方人是盼了二百年了,终於是重新把首都定在了南京城!
但是也有人担忧,猜测是不是朝廷迫於后金的威胁,想要南下放弃北方了,只不过很快朝廷邸报发出来,说明原因,眾多南方士林才明白了。
皇帝嫌弃北方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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