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在虽然因为通缩金,让他手里有多出来那么些黄金,但是奈何他手中的白银是最多的。
朝廷最多的也是白银,导致他其实亏了不少盈余。
九月,朱由检將精力主要放在处理国內积旱,和粮仓欠收问题上,其次就是空閒下来在江南秦淮之地欣赏景色好风光。
有人要说了,都明末这么紧要关头了,你怎么还敢浪费时间在玩乐上面的?
朱由检倒是要反问,朕这都搞出燧发枪和蒸汽机了,朝廷是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已大有中兴之相,还搁这玩明末局呢?
再说了他事情也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有啥好急的?再说,急了又有什么用?想立刻就搞大航海?还是立刻派兵去打莫臥儿?抢印度人的钱?然后西征奥斯曼?控制全欧洲?
想多了吧你!
事情要一件一件做,饭要一口一口吃,急不得的。
再说迁都之后,秦淮河上美女如云,大好风光就搁眼前,这他还不看的话,那还是什么有德之君?
反正朱由检不在乎有没有德行,他可是昏君,那不把江南的美人尽揽怀中,对天下人已经是天恩了。
托著稍微发福的肚囊,朱由检发现自己最近確实是胖了一些,准確说是因为平时坐在御座上,忙著批阅奏章,基本上很少走动。
自己微服私访,带著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以及李若璉,周遭还有暗中的锦衣卫、大汉將军等精挑细选的皇城高手数十人,暗处又有多少?不知。
就这么亲自跑到秦淮河畔去,朱由检想好好见识见识,江南的大好风光。
吴孟明作为在自己手底下,最风光满面的厂卫亲信,这身上是没什么赘肉,比朱由检自己高半个脑袋,走起路来虎步龙行,带著风声。
“皇爷,咱们就快到了。”吴孟明是眯著眼作諂媚状,亲自在朱由检前头,躬著腰引路。
周围的锦衣卫手下也是如他一样,打扮的如同豪门家丁,一身的兵痞味道,像极了北京回来的二代勋爵的贵子。在出门游玩。
朱由检左看右望,秦淮两岸是人流穿行,根本就没多少落脚之地,到处都是商人,到处也都是挑著货品的小贩。
他还见到有人捏吹著,卖相色泽艷美的人,以及是吹著胡哨,抱胸围观卖艺的武打,什么枪尖点喉的硬气功,飞鏢射碗之类的技艺。
总之的確是到处都很热闹,也有人肯丟好些个铜板赏出去,捧个人气的看客围了一大摞,只顾著叫好,
“这南京真是不一样,瞧著怕是比北京人还要多?”
面对朱由检的问话,吴孟明立刻就回应了,答道:“的確如此,皇爷,加上南下的百姓,南京的人怕得过了一百三四十万了。”
去年的大明丁口普查,就是由厂卫监督著办的,查的重点就是江南和山东两地,面对留都南京,吴孟明也是一清二楚。
朱由检点点头,突然看到街头一阵人头攒动,有人坐著轿子,头露出窗口,叼著根长杆,吞云吐雾,脸上一片灰败之象。
於是朱由检又手指向那人方向,拉住还在向前走的吴孟明,问道:“那人是在抽什么?”
他隱隱约约觉察不妙,这样子不像是普通的菸草。
菸草在很早就传入大明,又称还魂草,朱由检还是听说过这东西,並立刻就在京畿地区施行了禁菸的法律,並严令海关扣查这种东西,要求民间开厂需纳极高税额,才能得到朝廷给予的菸叶买卖生意允许证,开办烟店。
但眼下,这人的面色……
吴孟明看了一眼那人的方向,眼睛立刻锁定到皇帝的方位,明悟了朱由检的意思,回稟道:“皇爷,这就是阿芙蓉啊,您?”
阿芙蓉?
朱由检眯起眼来,立刻追问道:“鸦片?或者说,福寿膏?”
吴孟明立刻察觉到皇帝的语气中,带著深深的愤恨,他若不是当著街头眾多百姓在,他就想立刻跪下了。
“皇、皇爷,就是此物。”
皇帝的雅兴被搅乱了,他很想挥袖走人,但他还是忍住了,而是看向身后的李若璉,下旨道:“即刻著朕旨意,令大明关税总督府、市舶司、诸海关督务省办、南镇抚司锦衣卫,即刻纠察人力,封堵各个监督所在,扣留各地的鸦片,若遇抗旨不遵,俱一奏报!”
朱由检的声音不大,不想引起周遭百姓的注意,由著李若璉等人听了个明白,又嘱咐道:“此后本条例设为常例,不必再报,严禁此物入大明境內。”
“並於十二月二十日起,凡在民间查出有人吸食鸦片,俱罚黄金,发卖超过五钱的,发配充军,女子吸食者,或者做买卖的同样重罪,打入教坊司,或可处斩。”
“此事交由你亲自去办,所有干事不得违逆,务必给朕办妥了。”
“末將遵旨!”
李若璉立刻躬身,並退后三步,再转身离开遵照执行。
的確,在这个时期,皇帝完全一言堂的情况下,没人会问缘由,只有服从。
朱由检继续向前走去,但前面领路的吴孟明总归是不解的很,问道:“皇爷,这鸦片,在万历爷那会儿,可是御赐了福寿膏的名称,听闻也曾碰过此物,不知皇爷为何突然就要禁杀?”
朱由检看向他,又看向前面已经远离的轿子,那依旧在吞云吐雾的窗口处。他露出凝重之色道:“这东西碰了你就捨不得,无论男女,若是碰多了,恐怕房中事做的再多,都难以生养后嗣了,且此物確折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