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竟然称帝了?”
天子马上召集群臣,宣布了这个炸裂的消息。
张飞鬚髮戟张,声如洪钟:“逆贼安敢!下,给俺老张三万精兵,必取那黄须儿首级!”
关羽丹凤眼微睁,指节捏得发白:“鄴城宫闕尚存汉瓦,曹子文竟越至此。”
文臣队列中,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却凝在殿外飘摇的旌旗上。徐庶与他交换个眼神,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的忧色。
荀或也开了口,“陛下,曹彰擅称帝號,天下当共击之。”
朝堂顿时分为两派。以张飞为首的武將们纷纷请战,声浪几乎掀翻殿顶;而文臣们大多面露忧色,不少人则看向了刘贤。
尤其是诸葛亮和徐庶,他们非常清楚,曹彰简直就是刘贤一手培养出来的。
现在曹彰公然称帝,按说免不了也要追究刘贤的问题。
天子抬手止住眾人爭论,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一直沉默的刘贤身上。
“太尉,你怎么看?”
即便当了太尉,刘贤也没什么架子,他也没感觉,有多么了不起,反倒觉得,压力似乎更多了。
以后再想摸鱼,好好的偷个懒,似乎就没那么容易了。
刘贤从班列中缓步走出,他的神情平静如水,似乎早已料到天子会有此一问。他躬身行礼,抬起头时,目光清明而篤定。
“陛下,即便不是曹彰继位,换了曹不,他依然还是会称帝的。”
一句话出,满朝譁然。
刘贤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原因无他,曹操割据一方,这早已成了事实。称帝对朝廷来说无法接受,可对他们自己来说,却能迅速的拉拢一些人,起到笼络人心的作用。”
刘贤的解释,虽然让大家一时无法接受,但却是实情。
“曹操之前只是征西將军,试问,若曹彰和曹不不称帝,怎么封赏別人,怎么笼络人心?”
“曹彰称帝,我觉得陛下大可不必担心。”刘贤继续说道,目光平静地迎向天子,“曹彰上位后,必然急於要做一些事情,开疆扩土是免不了的。但是,他既不笨,也不傻,即便出兵,也不会一上来就挑畔我们,十之八九,会对匈奴、乌桓用兵。”
黄忠、张飞闻言若有所思,文臣中诸葛亮和徐庶也微微点头。
“这对我们来说,非但无害,反而有益。”刘贤道,“何况,曹彰的身边,还有一个最大的隱患,那就是曹不。曹不苦心经营多年,眼看大位即將到手,却被弟弟截去,岂能甘心?”
天子微微前倾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所以,我们不妨多些时间,整顿吏治,安抚去岁新得的关中、南阳、豫州等地的民心。”
刘贤的声音越发沉稳,“一旦曹彰那边有了变故,我们便可乘势进兵,从而一举安定天下!”
刘贤虽然经常领兵出征,但实际上,他並不是一个好战分子,能不打,还是儘量不要打,只要开战,就免不了劳民伤財,就免不了黎民遭殃。
“子山所言,不无道理。”天子终於开口,声音中带著几分疲惫,却又有一丝如释重负,“然则,若曹彰不按你所料北上征討胡人,反而南下犯我疆界,又当如何?”
刘贤微微一笑:“陛下,曹彰虽勇,却非无谋。他新得大位,內有兄弟阅墙之忧,外有群臣观望之势。此时南下,胜则固然可巩固其位,败则万劫不復。而北上征胡,胜可扬威立万,败亦无损根本。曹彰会选择哪条路,不言自明。”
春寒料峭,塞北的风仍带著刺骨的寒意。黄河刚刚解冻,浑浊的河水裹挟著碎冰向东奔流。并州大地,冬雪未融尽,黑黄相间的原野上,一支玄甲军队正向北行进。
三十二岁的曹彰便突然出征了!
他刚刚继任父亲曹操的爵位,朝中诸多老臣对这个以武闻名的年轻人颇多微词。边境急报频传:鲜卑部族步度根联合数个部落,屡犯云中、雁门一带,掳掠边民,焚烧村庄。
“陛下,鲜卑骑兵来去如风,我军若大军压境,彼必远遁,待我军疲乏之时再回击。”文钦有些担忧,劝道。
曹彰抚摸著腰间父亲所赐的宝剑,目光如炬:“既然如此,我便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半月后,曹军前锋已至云中郡边界。
探马来报:步度根部五千骑兵正在三十里外的河谷地带扎营,抢掠刚刚归来的牧民。
曹彰立即召集眾將。营帐內,炭火啪作响,將领们的脸上映著跳动的火光。
“我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不如休整一夜,明日再战。”一位老將建议道。
曹彰摇头:“兵贵神速。步度根以为我们不会这么快到达,此刻正疏於防备。”他站起身,手指地图上的河谷,“我带一千精骑直捣其大营,文將军率余部从两侧包抄,断其退路。”
眾將面面相。以一千对五千,太过冒险,
文钦皱眉道:“陛下万金之躯,岂可亲身犯险?”
曹彰大笑:“我父亲生前不也是经常身先士卒吗?我大魏的天下是打出来的,不是守在皇宫里等来的!”
是夜,月黑风高。曹彰亲率一千精锐骑兵,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向步度根的大营逼近。
子时刚过,鲜卑营中篝火零星,大多数士兵已然酣睡,只有几个哨兵裹著毛皮,缩在营门附近打盹。
曹彰举起马类,猛然挥下。
魏军骑兵如离弦之箭,突入鲜卑大营。一时间,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鲜卑士兵从睡梦中惊醒,仓促应战,乱作一团。
曹彰一马当先,大契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他看准中军大帐的位置,直衝而去。
步度根被亲兵唤醒时,魏军已经杀到帐外。他匆忙披甲上马,组织抵抗。眼见魏军人数不多,
步度根稳住心神,大声呼喝著调动部队。
然而为时已晚。文钦率领的部队已经从两翼包抄过来,鲜卑军心大乱。
步度根见大势已去,在亲兵护卫下向北突围而去。
黎明时分,战斗基本结束。鲜卑土兵或死或降,只有步度根和百余亲兵突围北逃。
曹彰清点战场,得知步度根逃脱,立即下令:“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