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何风云陷在皮质沙发里翻动环球航运的档案。黄氏集团错综复杂的商业版图在檯灯下铺展开来,数十家子公司资料堆成小山。
他正按业务类型筛选可用资源,钢笔在便签纸上沙沙作响。
不久后,何风云摩挲著泛黄纸页露出笑意,这里面果然有不少好用的跳板。
尤其是一些海外公司,都是以后能够重新利用起来的渠道。至少他进入某些行业时,不至於像个愣头青似的一头雾水。
赵雅之端著青瓷果盘推门进来,鲜红瓜瓤切得方正如棋。
她顺势偎进男人怀里,银叉尖戳著沁凉的果肉递到他唇边:“先歇会儿,吃点水果吧。”
何风云咽下清甜的汁水,鼻尖蹭过她耳后淡香。手掌顺著真丝睡裙滑到腰际时忽然顿住,贴著耳垂低语:“红色的水果不好吃,我想吃红色的你。”
“又作怪。”赵雅之指尖戳他胸口,眼波却漾著水色。
衣帽间窸窣声过后,门边响起高跟鞋清脆的叩击。
絳红制服掐出曼妙腰线,贝雷帽斜扣在云鬢间。她扶著门框勾起红唇: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文件哗啦散落在地毯上。窗外龙斌港口的夜航灯在边际线明灭不定。
今天,多乘几次头等舱了。
雨过天晴。
晨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地板上散落著凌乱衣物。
何风云撑起身子,瞥了眼蜷缩在薄被里的女人,转身进了浴室。
浴缸注水声里,他掌心凭空现出半盆泛著蓝光的泉水。
这是从神秘空间取来的灵泉,他手腕一翻全倒进热水里。
“阿阳……”赵雅之被横抱起来时睫毛直颤,髮丝蹭著他胸口,“別闹了,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泡个澡就精神了。”何风云把人放进浴池时,水面泛起奇异波纹。赵雅之突然睁开眼睛,酸软的腰肢正被暖流包裹,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像羊脂玉一样透亮。
她掬起水惊嘆:“这是什么护肤精华啊?”
“赶紧的,今天该剧组等你上工了。”何风云把浴巾扔过去。
半小时后,奔驰停在片场门口,下车前,赵雅之在何风云脸上轻轻一吻。
“你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可不要在外面偷吃哦?”
“晓得啦,那么多心干嘛。”
何风云打了个哈哈。
方向盘一转,轿车拐上皇后大道。和黄大厦玻璃幕墙反射著正午阳光,何风云对著后视镜理了理领带。
自从成为第二大股东,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这栋楼。
“韦理先生正在二十八楼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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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身份后,何风云来到和黄如今大班的办公室之中。
“您就是何风云先生?”
罗萨打量著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记得上周董事会文件里附带的履歷表,照片上分明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看来比起女婿,何玉年终归是更看重自己的亲儿子。
“没错,正是。”何风云微笑道:“我是来接管和黄的。”
“我明白,何先生,这里现在是你的地盘了——这是我的辞呈。”
罗萨將纸张推过桌面。几年前是滙丰高层把他从伦敦挖来,如今新东家入驻,他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
“为什么要走?”
何风云两指夹起辞职信抖了抖:“你在和黄乾的不是好好的?论管理是你有经验,我当老板,不等於要我来管。”
“我以为……”
“以为我要带自己人?”何风云轻轻一笑,隨手把辞呈揉成团,纸球划出拋物线落进废纸篓。
“公司报表又不是美女,让我自己看也太难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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