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息棠的话出口,无论是在场毕方,还是才到章莪山的云裳,都有些反应不及。
云裳皱了皱眉,以息棠展露出的修为,她想来去,就算是自己也阻止不了。她到现在也没有离开,已经让云裳在心中为她减去不少嫌疑。
不过她才入章莪山不久,如果不是她做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南明离火芝的去向?
陵昭也忍不住好奇地望向息棠,自知逃跑无望的黑蛟乖乖回到了她身边,见云裳目光投来,也丝毫不惧,还得意地向周围毕方晃了晃脑袋,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势。
毕方族长嘴角紧抿,迎上息棠的目光,她身形微微紧绷。
息棠没有在意眼前心思各异的毕方族鸟,噙着笑意再开口:“若取南明离火芝服下,非三五日所能炼化。”
就算是仙君修为,也难以做到。
毕方族长握住巫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南明离火芝服下后,将于体内燃异火,涤荡血脉,直到杂垢尽褪,才会熄湮。”
这一点,在场毕方长老也都清楚。
息棠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抬手,周围灵气随她的动作蜂拥而来,汇集于指尖。
指尖拂过,在刹那的安静后,远处楼阁中忽有火焰冲天而起,照亮天际。
“你做了什么?!”到这时,毕方族长终于再难维持镇定,她变了脸色,失声向息棠质问。
息棠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只是用了个小术法催化了因炼化南明离火芝而生的异火而已。如今看来,她的猜测当真不错。
而毕方族长这样的反应,已经足以让周围长老觉出异样,他们一齐望向火焰爆发的方向,那里是……
云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南明离火芝失窃,其实是毕方鸟族的族长监守自盗?
满头华发的大长老不可置信地将视线投向毕方族长,她却顾不得解释什么,闪身就向火焰所在赶去。
她的举动无疑将众多毕方心中怀疑坐实,一众长老惊怒之余也都跟了上去。
慢了一步的尧珠神情怔忡,像是还不敢相信。
毕方族地中心,密室外加持的禁制已经为息棠拂手破开,其中情形便难以再掩盖。
化为原形的毕方浑身沐浴在火中,翅羽不丰,看上去有羸弱之态。火焰中,他发出痛苦嚎叫,要炼化南明离火芝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何况息棠的术法催化了涤荡血脉的异火,他所感受到的痛苦也就越加猛烈。
只是一眼,尧珠就认出了这只毕方是谁。
她当然认得他是谁——
这是她的幼弟。
虽是同母所出,但尧珠资质出众,遍数族中同辈都未有能及者,而她幼弟生来体弱,在修行上远不及她,未来境界注定有限。
或许正是因为幼子羸弱,毕方族长不免在他身上投注了更多的关心,尧珠不是没有意识到她的偏私,却没想到母亲对幼子的偏心竟然可以到如此地步。
依照常理,南明离火芝怎么也轮不到尧珠这个资质有限的幼弟来炼化。就算毕方族长提出,也必定会受到族中长老反对,难以如愿,所以她只能暗中行事。
尧珠心绪翻滚,母亲瞒过诸位长老,私自取南明离火芝让阿弟炼化,可有想过后果?
如此行事,诸位长老如何能心服?此事之后,族长声威不再,又当如何自处?
为了阿弟,这些都不重要么?
那……她呢?
母亲有没有考虑过她?
原本毕方族中最有资格炼化这枝南明离火芝的,当属身为少族长,资质出众的尧珠。
见幼子陷于火中,发出痛苦嘶鸣,毕方族长顾不得其他,飞身上前,以族长铜杖引动灵力,为他缓解烈火炼体的痛苦。
尧珠站在后方,怔怔看着自己只顾幼子的母亲,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在他身旁,猜到事情原委的毕方大长老脸色铁青。
跟着息棠来凑热闹的陵昭忍不住向她问:“你怎么知道是谁偷了南明离火芝?”
“既然章莪山中只有我一个外来者,不是我做的,便只能是毕方族自己所为。”息棠风轻云淡地向他解释道,这并不算多难猜的事。
方才,这些毕方自陈南明离火芝看守严密,能做到暗中取出的也不过就是族长或这些长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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