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却是连夜赶往辽东。
王仪也是督察院的人,第一次跟这位上官的上官出巡督抚,一开始还有些战战兢兢,怕摸不清这位大人的脾性犯了他的忌讳。没想到路上走了两日,发现赵大人面容虽冷,也无太多言语,却不是个会刻意与人为难的人。
也不像他的另一位同僚梁棋,性子倔脾气也硬,认定的事绝不轻易改观。
听说梁棋是赵大人的属僚,这两人性子都冷,很难想象这一上一下是如何共事的。
翰林学士杨贺昌同往。
一行人轻车简行,身边各带了十几护卫,只是在进入辽西走廊,马上就要到连山驿的时候突然遭遇一波刺客,黑衣蒙面,武艺高强。王仪的马立时受了惊。
赵枢望了一眼前方的刺客,只见敌我悬殊,当机立断道:“分开走!”
扬贺昌也反应过来,调转马头往竹林西侧而去。
等一行人再次会面时,已经是五日后了,皆至广宁。辽东总兵李澧亲自接见,说明了地方如今的境况:“叛王已经控制了辽王府邸,还有周围的一些辖镇,松江渡口的船也被扣下了,粗略估计有上百来艘,或许王府私下还造有船只……却是无法统计的。”
杨贺昌奔命多日,早已十分狼狈,却还是打起精神来:“那粮草,驿站,官道的情状的如何?”
李总兵却是不说话了,看向一旁的另一位大人,不同于杨贺昌的疲惫困乏,这位大人却是十分地干净利落。一身窄袖玄衣,也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似乎也在等他回答。
按理来说,这位新任的巡抚大人职位应是在他之上的!可是上任辽东巡抚刚死在刺客手中,这位还不知晓结果如何呢。便也没太当回事。
宋澧笑了笑:“这些尚未弄清楚,眼下辽东局势乱透了,想知道这些还需等待一些时日……不过各位远道而来,定是已经十分疲乏了,军务衙门还没收拾好,不如先到我府上下榻吧。”说罢看向赵溪亭。
“也好。”赵枢也笑了笑,并未计较他的含糊不清。
王仪自然是跟着自己的上官。杨贺昌见罢也歇了继续问的心思,跟着一道进去了。
他们带来的护卫均有所折损,一块儿算上也才十余人。
进了总兵府,自有丫头来伺候沐浴洗尘,杨贺昌虽觉得如今战事紧急,无需这般讲究,却耐不过李澧的极力劝说,便跟着去了。紧接着又吩咐人安排晚宴,搭建戏台,说要给他们接风洗尘。
王仪却是因着想要请示接下来的事宜,不曾一道,反而是跟着上官到了下榻之处。
“为何我总觉着这位总兵有些异常,战事都烧到松江渡口了,竟然还有闲心请咱们看戏。他可是总兵,连底下驿站、官道、粮仓的情况都没弄清楚,可想而知有多荒诞。”
赵枢坐了下来,拿了桌案上一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
王仪却是吓坏了,连声道使不得,却是已经端至眼前了。只好躬身去接。
上上司给自己倒茶,他喝了不会折寿吧。
“晚些时候你便离开,去蓟州镇,联络蓟镇总兵官,让他立刻调兵过来……”赵枢看了看窗外来往的侍女仆从,淡声道:“这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
王仪心下一跳:“您是说,李总兵可能已经……”立马捂了自己的嘴,叛变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眼见着这位上官摘了枚玉牌,递到他面前:“记住,你亲自去。”
玉牌莹润光滑,上头的龙纹若隐若现。这是陛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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