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保回答的也在常理之内,他道:“近日有关于风扇的消息流传甚广,连太后都下了懿旨要叶勤进宫领赏,众位就都不好奇吗?在座的众位,也没少调查这个叶勤吧?”
隆科多:“你调查就调查了,为什么还要特地报给裕王妃?”
观音保:“王妃有问,卑职自要如实回话。”
隆科多煞有介事的点头,评价道:“果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就是不知道,你观音保忠心的是哪个主子,做的是哪家的奴才?”
观音保盯着隆科多冷笑道:“我做的是哪家的奴才,就不劳佟侍卫费心了。”
隆科多连连点头道:“不费心,不费心。”
观音保:……
胤禩轻咳一声,再次问道:“这么说,王妃拿人因由,你是不知了?”
观音保:“不知。”
胤禩点头,问马尔汉道:“老大人,您看?”
马尔汉老成持重道:“这事儿不急,请世子给皇上上封折子,将今日之事详尽陈述,请皇上定夺即可。”
胤禩:“……保泰,你说呢?”
保泰道:“自然听老大人所言,保泰会将今日之事如实告知皇上。只是今日王府侍卫擅自去正蓝旗拿人,实非本世子所愿,询问王妃拿人的因由可等皇上下旨定夺,但王妃身边的奴才不能规劝主子,却是不能轻轻放过,需要关押审问,若是能问出什么来最好,问不出来,那些奴才也是罪有应得。”
胤禩点头,道:“这是你们王府的内务,你是世子,自然由你处置,无需知会我等。只是切记,勿要伤人性命。”
如今朝中最敏感之事就是上个月索额图被幽禁宗人府之事,而索额图的罪状之一,就是无故射杀家人,索额图的弟弟心裕也是因为殴打家人致死被夺爵罢官,要是保泰在这个当口在裕王府弄出人命来,保不准康熙帝会不会看裕亲王的面子,饶过保泰。
但对他承袭爵位是一定有影响的。
所以胤禩好心提醒他。
保泰躬身礼道:“多谢贝勒爷体谅。”胤禩的提醒他记住了。
他的目的是剪除王妃的羽翼,并不是要人性命,所以他答应的很痛快。
胤禩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道:“诸位可还有事情要商量吗?”
众人俱都表示已经没有事情要说了,保绶轻咳一声,问道:“还请贝勒爷和老大人示下,叶勤一家……该做何处置?”
众人这才好似才发现事情的核心叶勤一家似的,纷纷将视线都投向那一家五口……中的小儿德亨身上。
那视线有如实质,看的德亨十分不舒服。
就好像他就是那过年的肥猪,马上就要被开膛破肚上锅蒸煮被分了一般。
德亨如同寻常小儿一般,害怕的搂住了叶勤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胤禩轻咳一声,道:“叶勤一家是正蓝旗宗室,正蓝旗的都统和佐领都在此,不如交由他们看管,等皇上圣意到了以后,再做定夺?”
马尔汉也点头道:“如此最好。”
胤禩:“保泰,你觉着呢?”
保泰道:“本世子没有异议。”
胤禩点头道:“如此,延信,额尔赫布,叶勤一家,就交由你们看管了,在皇上旨意下来之前,这一家人不可出牛角湾胡同半步。”
延信和额尔赫布都领命应下。
等出了王府之后,叶勤尤且不敢相信:“咱们就这么出来了?”
额尔赫布道:“众位大人们都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巴不得当这事没有发生呢,你还想怎么着?”当这是什么好事吗?
巫蛊!
就跟那没上好的火膛一样,一个弄不好是要爆炸,牵连一大片的。
西鲁特氏那个女人真不知道是愚蠢还是聪明,竟然给一个六岁孩童安上这么一个罪名,她也不怕引火烧身。
延信道:“你们一家虽然出来了,但并不是无事了。八贝勒说了,要我等看管着你们,不可出牛角湾胡同,你们……”
叶勤忙保证道:“都统放心,这几日叶勤就老实在家呆着,在皇上旨意下达之前,哪里也不会去。”
延信严肃道:“最好如此。”
在胡同西口,叶勤和众人作别。
叶勤先是对衍潢长揖到地,感谢道:“今日之事,多谢王爷仗义执言,叶勤感激不尽。”
德亨能这么容易这么快的脱身,完全在于衍潢当众将所有事情都揽了下来,而且,是他以“痰迷心窍”之说给保泰创造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机会,让他有理由有台阶的快速将西鲁特氏送入后宅看管起来。